玲珑心一沉。豆荚捂住嘴惊呼道:
“窦小姐?!”
赵宣的目光从那名女子的脸上移开,惊讶地问:“怎么,你们认识?”
“这丫头是我们牡丹楼的姑娘。老子劝你们少管闲事!省得惹麻烦!”被握住棍子的那名年轻龟公叫道。
“双双,你还记得我吗?”玲珑一把拉住姑娘的手,激动地问。
姑娘那张脏兮兮的小脸闪烁着迷茫,顿了顿,试探地问:
“你认识我吗?我叫‘双双’吗?双双?双双?我想不起来了!”
她呢喃着,忽然“啊”地一声痛呼,痛苦又害怕地抱住欲裂的头。虾米似的蜷缩着身子。
赵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扶住她。
“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豆荚惊讶地问。
“失忆了吧。”这剧情还能不能再狗血点,她上前拍了拍疑似窦双双的肩,安慰道。“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别想,免得头疼。”
“蛤仔,怎么回事?还不抓了人赶紧回去!”沙哑的嗓音配上娇嗲的语调让人起了一身鸡皮,放眼望去,一个明显是老鸨的女人扭着水桶腰,上前,对着赵宣咯咯一笑,“几位。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我们马上就把这丫头给带走!蛤仔!”
蛤仔带着后头两名年轻男子就要去抓那姑娘,玲珑上前一拦,笑道:“这位妈妈,五百两。这丫头我买下了。”
“哟,这位姑娘,才五百两这个价,你就想买个如花似玉的丫头?你知不知道,就凭她这张小脸蛋,能给我们牡丹楼带来多大的收益!”
“她这么刚烈,你让她接客她宁可去死,有五百两的赚头,不比只得到一具尸体强。”玲珑冷笑着凑近,“她可是我的故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把她掳来的。逼良为娼,按水流国的法律是要流放的,我肯买下她,你还得谢谢我。五百两,不然咱们就去见官。”
老鸨面色一变:“姑娘,我看你还不知道我们牡丹楼的靠山是谁……”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知州大人吗?不过我看你栈的靠山是谁。”玲珑在她耳边,低声道。
老鸨的身子一抖,结结巴巴地道:“花……花家……”
玲珑拉过她的手,将五百两银票塞进她手里,含笑道:“妈妈,做生意要和气生财。等三个月后,我酒坊的第一批酒酿成,我会最先送给妈妈。妈妈要是觉得好,我会给你优惠的,希望到时候咱们合作愉快。卖身契!”
她轻描淡写的笑语就让老鸨爽快地将卖身契交给了她,玲珑笑了笑,转头对还在发抖的窦双双道:
“你先跟我走吧。”
窦双双点点头。三人没法再去酒坊,而是直接回了客栈。玲珑吩咐伙计去请个郎中来,让豆荚去给窦双双准备水洗澡换衣服。哪知刚回到藕香苑,居然看见花湖站在里头:
“花掌柜,你来得也太及时了!山南省那边怎么样?”
“只要酒出来了,咱们酒坊的酒还愁卖嘛!”花湖笑呵呵地说,一眼看见窦双双,顿时像见了鬼似的,指着她道,“她……她……”
“豆荚,你先带她去洗一下。”
豆荚答应,拉起还在盯着桌上糕点的窦双双,走了。
“姑娘,那是窦大小姐吗?”花湖问。
“我也不知道。赵宣,你先去酒坊吧,我晚上再去,顺便叫小二送一桌饭菜过来,我看她饿坏了。”玲珑说,见他走了,才对花湖道,“我在街上碰见她,她被卖进青楼了,逃出来时刚好撞上了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按理说,山北省离金陵远着呢,她怎么会跑这么远?可实在是太像了,说实话是一模一样。而且我发现,她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