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云淡风轻,宜出行(法海x许仙)破戒。
飓风站在客栈门口,愉快地让主人喂它胡萝卜吃。墨羽含笑摸了摸它,飓风乖顺地打了个响鼻。
荣可凡道:“想在军中混出头,艰难又危险,你真的想好了吗?”一路以来,他和墨羽的关系已经很融洽,所以面上露出些担心。
墨羽笑笑,仰头望了望天:“我是个男人,难道要这辈子都躲在喜欢的女人背后?况且,也是时候了。”
他幽幽叹了声。自从进入雷鸣武馆,他的心思似乎就刻意从墨家的事上转到了玲珑的身上,想想看,那其实是为了逃避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孤独吧。总想着一个美好的人,那样他就不会再去忆起那些令他害怕的往事。
可那些往事真的忘了吗?如果真的忘了,为何每日午夜梦回之际,都会记起那场可怕的劫难、冷酷的杀人凶手、惨死的母亲和逃亡路上的恐惧,以至于让他夜不能寐。
也许,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
“怎么感觉,你好像是被逼去的。”荣可凡笑道。
“我只是不放心她。现在,其实那次她逃出来我就知道了,她不是个会依靠人的人,我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墨羽喃喃地说。
“你打算放弃了?”荣可凡的语调里带了点戏谑。
“当然不会!”墨羽反驳,笑道,“我会回来的,风风光光地回来大神包养记!”他低下头,说这话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暗下决心。
荣可凡往他肩上一拍,笑道:“有志气!男人就应该这样!要是连点闯劲都没有,还不如咱家姑娘呢!”
“说的是啊!”墨羽唇角勾了勾,带出一句轻叹。
这时。玲珑带着豆荚一路小跑奔出来,站在他面前,将怀里的包袱递给他:“这是四季的衣服。”
又将豆荚怀里的包袱递给他:“这是鞋子和袜子。西南潮湿。河多,要是脚湿了,记得一定要勤换鞋子和袜子,不然脚会烂掉。我还包了些常用药,不多,要是军营不让带,你就扔掉。还有这个。”她将一个羊皮纸袋递给他。
墨羽被她连珠炮似的话给弄愣了。呆了呆,方接过来,问:
“这是什么?”从里面抽出一张雪浪纸,顿时眼眸一缩。
“这是连弩,给你防身用。也许还能让你功成名就,所以你收好了。”连弩可是穿越必备神品,她之所以知道连弩,也是因为听得太多,就去研究了下。
她本来想画一个火铳来着,可她实在不会,只好告诉自己,别做战争贩子。
“我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家,你到时候把信寄栈。他们会把信带给我。明年以后,我恐怕会呆在京城。所以,我在京城等你回来。”玲珑顿了顿,浅笑着说。
墨羽心头一震,愣愣地望着她。玲珑看着他,道:
“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想歪了。”
墨羽凝视了她良久,唇角滑开,笑了起来。他现在仿佛有点明白她了,她是个诚实的人,不爱骗人,所以索性连敷衍的话都不说。可这正是她的可贵之处不是么。她满可以给他一个虚幻的承诺,可她正是怕他会受伤,所以才如此干脆地回绝。
她不承诺并不代表她不关心他。他上前,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畔低笑道:
“我会回来的,等着我。”
此刻,他已经不再去要求她的答案,他只是在跟着自己的心走。如果说,从前玲珑只是他的一个美好的心理依恋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已经更迫切地想要了解她更多了。
“难道你还打算不回来不成?”玲珑努努嘴。
墨羽笑了笑,放开她,说:“我走了。”
玲珑道:“你要是死了,我就三辈子不原谅你!”
墨羽粲然一笑:“好!”转身,上马,奔驰而去。
玲珑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他越走越远,胸臆间的石头也越来越重。直到看不见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可心口仍然闷得难受。她忽然说:
“豆荚,去准备香油钱,咱们去木樨寺。”
“姑娘,你不是不信佛吗?”
“偶尔信一下也没什么。木樨寺是水流国最灵验的寺庙,求个心安吧。”
“那添多少香油钱?”
“去钱庄提一万两。”
“一……一万两?!”豆荚瞠目结舌。姑娘这个守财奴,居然要提一万两!
“快去!”玲珑瞪了她一眼,豆荚转身赶紧跑。
从木樨寺回来,玲珑心里好些了。同行的还有赵宣,他说他早听闻木樨寺灵验,也跟着去拜了拜。
金陵城依旧繁华如梦,热闹如初,这个世界是不会因为谁走了就停摆的。三人漫步在人最多的福泰街街头,目的地是城郊的酒坊。两边叫卖声不绝于耳,兜售小玩意儿的商贩比比皆是,热闹非凡。玲珑却觉得心情烦躁。
赵宣看了看她,道:“墨公子武艺高,必会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太担心。”
“是啊,姑娘,你看这街上多热闹,买点东西吧。”
“我没担心。”
赵宣刚要说话,忽然,一个瘦削的身影冲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把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后头凌乱的脚步声和咋咋呼呼的叫骂声传来,赵宣怀里的人好不容易才站直身体,这时后头的一根棍子便朝她身上直劈过来,一人骂道:
“妈的!臭丫头!往哪儿跑!”
赵宣心一紧,急忙握住棍子。
撞人的人仓皇无错地抬起头,那一头杂乱的头发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