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郊区,骑士团基地嗜血魔尊。
“唔!”
书房里忙碌着的菲尔斯脸色瞬间惨白,一向稳定而有力的手指颤抖不止,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刹那间血红一片。
“嘭!嘭!嘭!”
水晶吊灯还有偌大的落地窗,因为承受不住骤然外泄的力量而同时爆裂,整洁的书房顿时一片狼藉,墙壁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裂纹,高大的书架轰然倒塌,碎成一地的木片,书页纸张漫天飞舞。
血液在翻涌,心口剧痛,菲尔斯知道,他的獠牙已经不受控制地伸长,已然探出了双唇,如果此刻房间里有人看到他的话,恐怕会惊愕于他此刻令人惊恐的面目活埋鬼。
剥离了往日里蛊惑人心的美丽外皮,与其说是人,倒更像是鬼,抑或说,吃人的野兽——
真血契约。
鲁路修——!!!!
凌乱的脚步声自楼梯处传来,应该是渡边优臣他们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跑了过来,可是菲尔斯已经完全没有兴趣或是意识来应付他们了,血红的眼睛在金色的发丝下闪着骇人的光,暴长的尖锐指甲在桌面上留下可怖的抓痕。
下一秒,菲尔斯的身影已经不再是安然坐在桌后的样子,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前,心念一动,厚实的木门在眼前碎裂成手指大小的碎片,在没有挡住他路途的可能。
菲尔斯抬起头,一个绿色长发,面色冰寒的女人出现在门后。
。
看着房门突然碎裂后出现在面前的菲尔斯,对他不同以往的骇人样子视若无睹,额头的code印记在额发间隐隐闪现着流动似的红光。她抬起眼,直直地看着菲尔斯那双更像是被激怒了的野兽一样的瞳仁,声音清冷,不容拒绝道:“带我去,只有我能救他。”
猩红的眸子仿佛被扔进一枚石子,漾开浅浅的涟漪,随即恢复了死寂。菲尔斯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白皙的手腕瞬间泛起了红肿的痕迹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已经赶到了的渡边优臣皱着眉,一眼看到了房间里一片狼藉的惨状,倒抽一口气,随即对上菲尔斯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麻木冰冷的眼睛,猩红的瞳仁像是野兽,居然是竖瞳!
渡边优臣倒抽一口冷气,现在的菲尔斯完全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和而又强势,总是带着笑意的纯血之君,倒更像是失去了挚爱的野兽!
没有理智,没有思想,只剩下麻木冰冷,和深不见底的恐惧。
恐惧。
渡边优臣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连呼吸都要停滞了——会让菲尔斯出现这幅样子,鲁路修他……
没等他问出口,菲尔斯已经不见了,渡边优臣握紧拳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指甲狠狠地刺进掌心,疼痛唤回了此时已经一片混乱的思维和目前最需要的清醒。
再次睁开眼睛的少年墨色的凤眸清冷而自抑,所有的疯狂和混乱统统被掩埋进清醒的理智之下,他听到身旁的宫本安纪混乱的呼吸,明白她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事。
“不许哭!”渡边优臣从未有过的厉声呵斥道,宫本安纪呆呆地看着他,眼睛里还含着泪水,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担忧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力,“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很难说,从现在起,基地进入最高戒备状态,你留在这里,基地里的事情暂时全部交给你——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最后一句仿佛饱含着无尽的重托,渡边优臣严肃凌厉的视线令宫本安纪找回了冷静,她深吸一口气,站直身躯行了一个无比郑重的军礼:“是!”
渡边优臣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朝着指挥室走去,宫本安纪跟在他身边:“准备好直升机,定位lod的具体位置。立刻通知埃尔维斯和爱丽丝,让他们跟我走,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颗心不停地沉下去,渡边优臣觉得嗓子发紧,一双漂亮的墨色凤眸深不见底,薄唇紧抿。
lod,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放下电话,玖兰枢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红酒,醇厚的口感充斥了整个口腔。他望着夜色中飘零的雨滴,英气的眉紧紧皱起,暗红色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安。
“枢,怎么了”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过头,一条拓麻朝他举杯,绿宝石般的眼瞳里藏着试探,“你好像不高兴?”
玖兰枢摇了摇头,不高兴倒也没有,只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心底有个声音在隐隐地暗示着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一条拓麻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爷爷以为你对这场宴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很是担心,特意让我来问问你呢!”
玖兰枢心下闪过不少心思,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轻轻勾了勾唇角:“怎么会呢。”
“枢,为什么只是喝红酒?”一条拓麻将自己的杯子朝他的方向晃了晃,里面浓稠醇香的血液是吸血鬼的宴会里必不可少的饮品,而一条一翁举办的宴会,永远都会提供最甜美的鲜血。
血香诱惑着所有参加宴会的人的食欲,只有玖兰枢,整场宴会里地位最高的纯血之君,看都不看那些血液一眼,随手取了一杯红酒,令全场愕然。
看了看玖兰枢落在自己杯子上的视线,一条拓麻温和地笑笑:“难得出了学校,又见了这些血,恐怕大家都快忍不住了吧。”
因为玖兰枢的威信,没有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