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盯着凡辰，眼中尽是惊奇，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
凡辰不自然的别过头去：“看什么呢，快走吧，不然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凡辰，你、你哭了？”秦菲有些不可置信，哭，她很少见到大男人哭。
“去去去，别乱说。”凡辰嘴硬道。
秦菲脸色复杂，她明显看到凡辰眼眶泛红，而且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可是能做到的没有几个。凡辰不是电影中的英雄或铁血汉子，也不是大了霸气男主角。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懵懂少年。不是凡辰怯弱，而是内心太受煎熬。
凡辰现在有些不敢面对狐狸，刚才天台上如果他帮忙，李辉那十几人根本不够看。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了，那自己黄泉之下的母亲就不会安息。凡辰对自己母亲本就是罪恶滔天，他心如刀绞，他不能再对不起母亲。
于是，陷入了两难。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被砍？还是拳脚之间击碎母亲坟墓？
先不说选择之间本就痛苦，而且不管选择谁，都会愧欠另一方，深深的愧欠。
这种感觉让凡辰非常难受，难受就忍不住哭了。
此时秦菲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会哭的男人，绝对不是坏人。是啊，穷凶极恶的人会哭吗？没有良心的人会哭吗？在拥有的真情破碎时，人们才会忍不住哭。而拥有真情者，根本不会成为坏人。
“凡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凡辰边说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秦菲低头一叹，从背包中拿出纸巾递了过去：“诺，用这个吧”。不过秦菲感觉到纸巾手感不对，下意识看了看。霎时，其小脸变得通红，手忙脚乱的收回，又重新拿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给、给！”
凡辰眼神怪异，贼兮兮道：“我看到了，洁婷，超薄型。”
秦菲一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猛的抬头羞怒咆哮：“王八蛋，你给我去死吧！”秦菲拿过书本狠狠砸了过去，然后气愤的起身离开。
凡辰脸上笑意荡漾，心情竟畅快了许多。他又拿出手机，给狐狸打了个电话，问伤势如何。得知总共缝了二十几针、左肩胛骨断了、手臂上也有根筋断了。其它的还好，没有严重到不能下床的地步。
凡辰本想过去看望一番，但是狐狸说自己母亲在，不方便去。凡辰黯然，狐狸母亲最见不得他了。许多兄弟之间都这样，友情得不到父母理解，都认为对方是人渣，带坏了自己孩子。
叹了一口气，凡辰决定去书社。
…………
天气已经入秋，太阳不在毒辣，反是温暖宜人。清风吹拂着路边小树，发出了莎莎声。此时已经过了放学高峰期，故马路上的人不是很多。凡辰打着哈欠，晃悠悠的走在路上，嘴中依旧习惯性的叼了根烟。
来到书社，发现里面有六七名顾客，其中自然不会缺少刀疤男。他如往常一样，坐在书架旁静静的看着周莉。周莉则在柜台给客人登记收账，有些忙碌。
凡辰没急着还书，而是走到刀疤男旁边坐下，悠悠道：“怎么样哥们？有进展没？”
刀疤男眼神深邃，盯着凡辰答非所问道：“你被打了？”
凡辰一愣，似也明白了。昨天韩勇那一巴掌和今天李辉那一拳，使其脸上又红又肿还有淤青，很容易让人看出来。凡辰咧嘴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屁大点伤，没事”
“哦？”刀疤男沉吟，微笑道：“遇到麻烦了，可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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