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低着头,不敢抬起脸去看他。
她不能和希赫再这样下去,她要嫁给韩泽了……她不能对不起他。
她爱的韩泽。
对,她爱的是韩泽,不是一个强~暴过她的男人……
“希赫,放开我。”可儿抬起手去推他坚硬的胸膛。
“不放!”希赫没好气地吼道,“跟我回去!”
……
“希赫,我不爱你!你要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有什么用?!”可儿大声说道,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希赫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步,瞪着她恶声恶气地吼道,“亦可儿!我要听的不是这句!”
“可我要讲的只有这一句!”
可儿双手紧紧握住拳头,深呼吸后抬起头来直视进他幽黑的眸中,“我不爱你!我一点都不爱你!希赫,听明白了吗?男人别那么死缠烂打!只会让人厌烦!”
死缠烂打?!
他希赫这辈子就没对女人死缠烂打过,除了她亦可儿!
他从来没对女人说出过这三个字,他的告白就只会让她厌烦?
心口被利刃狠狠地割过一刀。
这种痛楚……远比他自己在掌心划一刀要痛得多……痛得让他窒息,让他说不了话。
没有上前揍她,也没有骂她,希赫一双黑眸死死地瞪着她。
可儿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他眼里的震惊、受辱、难堪、受伤……她好像通通看到了。
她以为希赫会把她在街边暴打一顿,事实上没有。
连她走开了,他都没有追上来。
很久,她听到他在她身后吼,“亦可儿!你会后悔的!”
可儿没有回头,仍是大步往前走。
希赫瞪着她毫不留恋地的背影,突然很想揍自己一拳,他到底是来做什么?自取其辱?
为她,他以前从来没做过的事都做了……
换来就是她这样的反应?!
亦可儿!你会后悔的!有你哭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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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没过两分钟就有人将法院文件送了过来。
依希赫的性格,应该彻底撕了这份文件,然后暗箱操作让她告不成……
他居然把文件让人送了过来。
打开法院文件,开庭的时间就是在这个月末。
“对对,我可以接受采访,行行行……”亦新从卧室里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来,见到可儿时笑了笑。
可儿诧异地看向他,待爸爸挂掉电话后忙问,“什么采访?”
“哦……今天已有两家电视台和五家报纸邀我做采访,针对你这次被梁暖暖谋杀未遂的事。”亦新从她手里接过法院文件随意地说道。
“您答应了?”可儿愕然。
“是啊。”
“可我们不一定能胜诉。”
“那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让梁家在舆 论下立不了足。”亦新耸了耸肩,中年的面貌仍带着几分依稀可辨的英俊。
“可要是我们赢不了官司的话,您的话会变成诽谤。”
“女儿,爸爸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亦新搂过她的肩安抚着她,“那牢里爸爸都呆了六年,难道还会傻到一头撞进去吗?”
“爸爸……”
“好了好了,怎么这么久没见,女儿你罗嗦了这么多。”亦新走到墙边,从柜子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你的检查报告。我回房休息。”
“嗯,好。”
可儿只好点头,拿过检查报告翻开,一边走向卧室,整个人倒在床~上。
检查报告所有数据都很好、很正常……
真不知道那医生为什么还要她定期去检查。
……
“亦可儿!我爱你!”
“亦可儿!我爱你!听到没有?!”
……
希赫霸道的告白在面前浮现出来,可儿把检查报告丢在一旁,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希赫……爱她……
头痛得快裂开来一般,可儿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外面拿起毛笔蘸了墨,在白纸上哗哗哗地写下一个“烦”字……
爸爸说过,“书法是最能让人沉心静神的,你把想的什么写到纸上,一遍一遍,写到最后,你会发现自己就能安静下来了。”
可儿一遍遍地纸上狂写着字……她现在迫切地需要静神、沉心……
她不能胡思乱想。
不能有一丁点的胡思乱想。
一张张纸丢开后,可儿才发现自己后面写的全是“希赫”……
希赫……
希赫……
无数张的希赫。
可儿一把将毛笔按到纸上,伸手抚住疼痛的脑袋。
这是不是代表……
希赫这个名字无法从她生命里抹去?
就算她拼了命地想去忘记那一个多月,忘记希赫……可很显然,她根本忘不掉。
希赫这个名字已经刻在了她的某个深处……
她越想忘记,越是清晰,进而越是心烦意乱……
可儿抱起一大捧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袋里,最后丢进了楼道里的垃圾箱里。
就算不能忘,她也要忘记。
她要和韩泽结婚了,不能让希赫影响她……不可以。
远远地瞥了那一眼垃圾箱,可儿开门进屋。
但愿她心烦意乱的思绪都能跟着垃圾袋一起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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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爸爸吃过晚饭,可儿打车去了海边别墅,远远的,可儿只望到一片漆黑,连别墅的灯也没有开。
辽阔的海边只剩下斑斑星光和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