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看向他，韩泽边开车边道，“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儿子他……死了。”可儿仰头歪在一边，声音哑然，艰难地说出来。
韩泽猛地刹车，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么快？！”
这么快？
可儿愣了下，一时反应不过来，错愕地看着他，“这么快？”
听到她儿子死了……韩泽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快？
“婴儿携带h1ev23是比较容易夭折的，但我以为以现在的医学水平能延缓。”韩泽微微蹙着眉说道。
“携带h1ev23？你在说什么？”可儿完全愣住了，“我儿子怎么会携带h1ev23？”
他是这个意思吗？
婴儿携带h1ev23，指的是她和希赫的儿子吗？
“h1ev23是会遗传的。”韩泽顿了顿又道，“也不能说是遗传，医学上来说是母婴传播。”
母婴传播？！
可儿白了脸，“你是说……我儿子也有h1ev23？”
这怎么可能……
那教授明明说……
“这类似于艾滋病，不过艾滋病不一定会传播给孩子，但h1ev23是一定会。”韩泽不解地看着她，“你不知道这些吗？”
“他们说……不会传给孩子的。”可儿一下子瘫坐在副驾驶座上。
h1ev23通过母婴传播会百分百传给孩子？！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可若不是这样怎么解释得通呢，她看了那么多资料，早产儿不是那么容易夭折的，尤其是在现代医学昌明的情况下……不会一出生就死的……
除非……真的是h1ev23。
“他们说？”韩泽疑问，“你一直都不知道吗？就算别人说，你也可以查到h1ev23相关资料，可以上网。”
可儿呆呆地摇头，“没有，我上网查过，没有h1ev23的任何讯息，我以为……以为是这种病太罕见了，所以查不到。”
“是希赫限制了你的网络自由。”韩泽一语中的，“他说什么话你都信？”
……
可儿抬眸看着他，一双眸里没什么色彩，只是很自然地反问道，“他说的，我为什么不信？”
她为什么要不信希赫？
“这个希赫！”
韩泽气得一拳揍在方向盘上，一向温和的脸上有着生气，“他在没有把握保全孩子的情况，要你生这个孩子？”
“……”可儿沉默地看着他，一时间脑袋里又乱成了一团麻线。
“他把你当什么，生儿子的工具吗？你受了这么多苦，却连知情权都没有？他还骗你？！”韩泽替她抱不平着，开始启动车子，“我送你去欧阳家。”
“放我下车。”
可儿蓦地说道。
“可儿……”
“我现在很乱，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儿声音哑然地说道，解开安全带要下车，手臂被韩泽抓住。
“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我送你去欧阳家好好问清楚，问他为什么骗你。”韩泽难得会生气成这样。
“我不知道……”可儿挣开他的手，眼里呆滞，“他不会骗我的。”
希赫没理由骗她的……
他要生儿子还不容易么，有的是女人替他生，他为什么非要一个携带h1ev23的孩子……
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
“事实就是这样，他想让你给他生儿子，所以才隐瞒你h1ev23会母婴传播这件事。”韩泽温和的声音因气愤而显得沉闷，“你感染了h1ev23，身子本来就不好，他还隐瞒你真相，让你生下这孩子，他真的太过份了。”
“……”
韩泽的每个字都像是针刺一样扎在她的身上，让她疼到心底。
可儿今天脑子一天都是乱轰轰的，早上还开开心心地准备出院，然后希赫告诉她儿子死了，现在……韩泽又告诉她孩子不是因为早产才夭折，是因为h1ev23……
怎么会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多的事……
每一次都是这样，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给她一道雷劈，在她开心的时候，把所有的坏带给她……
可儿没听韩泽说下去，还是推开车门下去
韩泽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想抓住她的手却没有抓住。
仅管她心里已经对事情有了疑问，但她还是不想听到他说任何一句有关希赫的坏话……
可儿……
你真是专情。
韩泽完美地整理好姿态，推开车门跟着下车，“可儿，我送你回去。”
“我想一个人走走。”可儿婉言拒绝，她现在就是孑然一个人，就算摔在哪跌在哪，也不怕会害到宝宝了……
再也不用怕了……
可儿一个人沿着路边走着，韩泽的车子便一直跟在她身旁，开得很慢，安静地陪着她。
可儿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乱过，脑袋像被炸过一样，乱七八糟。
从所未有的冷。
其实她一直在怀疑h1ev23会不会传给孩子，教授和团队一再保证，她也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
因为希赫是她男人，她清楚地知道他只会对她好，他不害她的……
也许，也许是那个时候他太有把握能拿到解毒剂了，他太有自信心……
到后来，她的肚子已经大了，打掉也有伤害，所以他索性不告诉她……
又或者，是韩泽在跟她开玩笑。
又或者，一切只是场噩梦，彻头彻尾的噩梦。
……
可儿转过眸，只见韩泽的车仍然跟着她。
见她看过来，韩泽担忧地喊道，“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