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谎言将她的伤口缝合上,然后现实……再在她缝合好的伤口上再狠狠地划上一刀。
她信,她到现在都还偏执地相信他是爱她的,可她已经无法相信他的话了……
他希赫的话里堆砌过多少个谎言?!
她无从得知。
她不敢信了,她很怕他再用谎言替她缝合伤口,可等到她又一次看清真相的时候,她会多疼……
“三少爷。”
医生领着护士进来,希赫仍是坐在床边,松开她的手。
可儿立刻将手收回,任由针口的血汩汩往外冒。
“小姐……”医生看看脸色难看的希赫,又看向可儿,小心翼翼地道,“请把手给我。”
“请你们家的欧阳三少爷出去,否则我不接受治疗。”
可儿冷漠地说道。
“……”
希赫气急败坏地瞪着可儿,牙关咬得紧紧的。
可儿的眼底满是倔傲和冷漠,手背上的血淌过白希的皮肤……
希赫扯了扯衣领,大声朝着医生吼道,“给她治!晚上要是我还听到她的咳嗽声,我就把你废了!”
“是,三少爷!”
希赫瞪着一脸冷淡的可儿,呼吸沉重,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走!你满意了!”
希赫转身便大步朝门口走去。
可儿缓缓抬起眼,他只穿着一件衬衫,背上几处都透出血迹来……
他挨了十棍那么重,为什么不先去治疗……
可儿咬紧了唇,望着他背上的血迹,眼里像是进了沙子一样,酸极了。
“扶我起来。”
可儿强撑着要下床,两个护士不明所已,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可儿一步一步艰难地往门口走去。
门虚掩着。
可儿站在门口,门外站着几个外国保镖。
走廊里,希赫没有离开,虚靠着墙而站,垂着头,整个人显得颓废。
罗亚儿端着医学托盘站在他身旁,上面放着绷带、纱布以及酒精棉、消毒之类的瓶瓶罐罐。
应该是准备替希赫治伤的。
两个人都安静地站在那里,希赫不说话,罗亚儿也奉陪着沉默,一双蓝色的漂亮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希赫的脸。
那眼里,爱意颇浓,掩藏都掩藏不住……
订婚……两年。
他们之间好像已经有某种默契一般,只是安静地站着,看起来就很和谐美好。
……
可儿关上房门,跟身旁的护士小声说道,“你出去就说我输液好了,已经睡下。”
护士不解地看着她,但还是点头答应,打开门出去。
不一会儿,护士便回来说道,“我说了,三少爷和未婚妻已经离开。”
离开了……
“他们说什么了吗?”可儿问道。
“三少爷没说什么,他未婚妻说回房去给他治伤,两人便走了。”
已经去治伤了?那就好……
可儿淡淡地点点头,被护士扶着走到床边躺下来,接受医生的治疗。
转过眸,可儿双眼空洞地望向阳台上的百合花,盛开得正好,洁白无暇,没有一点尘埃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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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陪伴她的是医生和护士,伤口换过一次纱布,人还是虚弱得厉害。
门窗被关上,可儿坐到一旁的宫廷式书桌前,桌上放着一盆搬进来的百合花,在灯光下看起来依然纯白无暇。
今晚过后,她已经消失两天,叶伯伯和叶佳贺肯定着急了。
希夜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可儿坐在那儿对着一盆百合花发呆,身上披着一件外套,静静地坐在那里,坐成一副画……
四年不见,这兔子倒是没越长越丑,气质比以前更加沉静。
“听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希夜边出声边迈开步子走过去。
闻言,可儿转过头,两个女仆跟在希夜后面走进来,将饭菜端上桌子,摆满半张桌子。
希夜随手拉了张椅子坐到她身旁,吊儿郎铛地活跃气氛,“我让厨房煮得很清淡,不会影响你伤口的愈合。我保证,也不会留下疤,以后你照样可以穿露肩裙。”
可儿没有胃口,却也真的饿了。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回家?”可儿声音虚弱地问道,抬起左手舀粥喝,手一疼,调羹掉进碗里。
……
可儿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现在连吃东西都吃不来了。
“我去父亲房里探过消息了,但是父亲只字不提,我不懂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希夜一手端起碗,一手拿起调羹舀了一口粥递到她唇边。
可儿抗拒地偏过头。
“你放心,我现在可不敢对你动什么心思,大哥六十棍,三弟十棍,我再往这浑水里插一脚,我还想不想有块好肉了?”
希夜怪声怪气地说道,继续端着碗,眸子盯着她道,“兔子,你就把我当你哥,亲哥,ok?!”
……
可儿抿了抿唇,希夜将调羹递到她唇边,可儿慢慢张开嘴吃了一口。
见她终于肯吃饭,希夜笑起来,“这四年过得好吗?我知道你当上了大导演。”
可儿颌首,“还好,你呢?”
“我也很好,吃饭睡觉玩女人,好得不得了。”希夜放荡不羁地说道,“昨晚上看你在我父亲面前野的,把我们欧阳家上上下下全给骂了,我很伤心,心都碎了。”
说着,希夜故意做捧心状,好像真的疼极了一样。
可儿看着他这样子,声音虚弱地道,“我没想骂你。”
她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