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切了一块蛋糕递到云琛面前,脸色慎重地说:“哥,谢谢你。这些年你要照顾我,还要一个人扛着爸妈留下的公司,辛苦你了。”
性子清冷的云越第一次这样正式的对他说“谢谢”,云琛不禁微微一怔,心里涌起些许说不清的涩然。他拍拍弟弟已经坚实的肩膀,叹了口气道:“知道我辛苦就早点过来帮我。就这么说定了,等你毕业了咱们兄弟联手好好干一番事情。”
云越目光平直地看着他,静默片刻,说:“哥,公司能有今天全靠你,它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不去。”
云琛眉头一皱,“你不去?”
“是,我想自己闯一闯,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云琛顿时一股子火腾上头来:“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固执?你想做什么来云氏不能做?你想做什么?说,我就给你单独开个分公司就得了!你这么一穷二白的跑出去另立门户,爸妈在天之灵还以为我要私吞财产把你排挤出云氏!”
这话一说,兄弟两都微微色变。方纪一看气氛不对,连忙说:“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不是为时尚早?阿越不是还有两年才毕业吗?再说年轻人想闯闯也没什么不对,我还巴不得小东长大了自己出去闯闯历练一下呢。”
被点名的小东立马站队附和:“对对,妈妈说得对!”
(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家里谁才是地位第一。老爸看着厉害,其实还得看老妈脸色,那词叫什么?外强中干!他可不能站错队了。)
云琛看着同声同气的三个人气不打一处来,一挥手道:“算了算了,到时再说吧。”
——个个都要闯闯闯闯!闯就闯吧,反正在t市有他看着,他们也吃不了什么大亏。就等他们过够了闯瘾再回来。
云越看着云琛沉默片刻道:“哥,你放心,我知道你关心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是我哥,这点永远不会变!”
云琛目光微微转暖,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今天你过生日,不谈这些不开心的,过来,咱们兄弟好好喝两杯。”
一段小插曲遂揭过不提,一家人落座吃饭,不一会,包厢里复又笑声响起。
***
这段时间方纪暂时没想好下一步的计划,便索性在家用功读书。云越隔三差五跑来想过过给她补习的瘾,结果都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倒是一点没气馁,继续隔三差五地跑来关心关心她的学习。
“方姐,这是一个金融系师妹的学习笔记,你拿着看看。”
方纪热心地问:“师妹?小师妹?长得漂不漂亮?”
云越无语,用笔记本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好学习,不要成天想绯闻八卦。”
方纪大怒:“反了你了,敢敲我的头,回家面壁思过去!”
云越放下笔记本,笑道:“行,我就不打搅你了,搞不懂的记得问我。”
方纪翻开笔记看,头也没抬地说:“搞不懂的我会问百度。”
云越在她头顶微微温存地一笑,无声退出。
不知不觉看到晚上十一点,方纪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那不是她的手机铃声,回头一看,只见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个半新不旧的男式手机,是云越的。
她接通:“喂,阿越。”
电话那头的云越舒了一口气,“果然掉在你那儿了。”
她责怪道:“你真是越来越粗心了。”
他笑笑,“姐,你明天帮我送过来吧。”
送到学校去?方纪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头,“你找个时间过来拿吧。”
“明天我课很满,实在没时间。姐,帮帮忙。”
方纪犹豫一会,说:“好吧,明天下午四点,你在学校门口等我。”
“好,就这么说定了。有两个校门,从你那边过来到南校门方便些,靠永宁站那个,别搞错了。”
“嗯,我知道。”
***
第二天,云琛等的人终于把他要找的资料带了过来。
云氏的总裁办公室里,一个目光精炼的中年男人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云琛桌上,“这是方女士结婚前所有的信息资料。”
云琛道:“辛苦了,请坐。”
那名男子坐下后大致说了说自己查到的情况:“方女士祖籍a市,父母离异,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出国了。”
云琛点点头,这些他都知道,也曾经陪方纪去a市把她父亲的骨灰迁到t市,但那次他们匆匆来去没有见过任何亲戚。实际上结婚这么多年方纪那边没有任何亲戚和他们来往走动,她自己也绝少提起。原本以为她是人口单薄经历简单,现在想想或许不是她经历简单而是他对于妻子的过去知道的太少了。
那个男人继续说道:“方女士的父亲是知名数学教授方伦,她从小天资聪颖,尤其在数学方面表现出过人的天赋。15岁夺得全国高中数学联赛g省冠军,第二年入选奥数国家队,同年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和中国队其他五名队员一起获得i大数学科学学院。可以说19岁之前她一直顺风顺水。不过大二的时候她父亲忽然患了精神方面的疾病,生活不能自理,她办了休学回家照顾父亲。在她回到家之前一直是她姑姑照顾他父亲起居,她姑姑也趁机把他父亲的积蓄取得所剩无几。她回去后为了追讨存款和亲戚彻底闹翻,最后差一点诉诸法律,这才总算追回了一部分。她拿着钱、变卖房产带父亲四处治病,到北京住了一段时间院又接回来,可惜一直没有起色。
两年后方伦自杀离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