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彭机警的向后退了半步,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个子很高,很挺拔,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绿色军装,袖子被高高挽起,胸前的扣子也只是随意的系着两个,与他年纪不符的有力宽阔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闪射出古铜色的光泽,他浑身上下都洋溢青春的活力,可是也散发着一股子深深地痞气。
他斜靠在一颗粗壮的槐树上,他的脸色阴郁,原本应该愤怒的眸子里却喷薄出淡淡的喜悦,但他整个人看上去仍是一副狠巴巴的样子。他像豹子一样半眯着眼睛,时不时挫动一下牙巴骨,就像是描写的那些坏人,在不怀好意时才有的动作。
那天被田彭吓回家的杨派,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田彭会将他狼狈的样子,像大喇叭一样传播出去。这样忐忑不安的过了几天,杨派再也按耐不住了,他甩开所有的小弟,独自一人研究如何堵田彭,这一只潜伏侦查好几天,终于逮到了机会。
“田彭,你这是要去哪里?”杨派阴阳怪气的问,双手抱肩,高高扬起脑袋,嘴角还不伦不类的叼着一根黄色的狗尾巴草,整个人看起来活像个小流氓。
“你有事?”田彭疑惑的问道。
杨派呸的一口将嘴角吊着的狗尾巴草吐得老远,然后慢悠悠的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叙叙旧!”
田彭更加疑惑,一双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然后像是半回忆的说:“我不记得和你有什么交情!”说完就像旁边错身迈了一步,想要离开。
杨派看着大步离开的田彭,眉毛立刻竖了起来,阴霾的神色一下子从他的脸上聚集起来,他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笑,这种笑很勉强,僵硬硬的,一看就知道是气的厉害,不然绝不会露出这种古怪的笑法。
田彭没有猜出杨派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以为真像他说的那样来叙旧,所以急着去练习的田彭,没细想就转身离开了。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细微的草地摩擦声,自从读了上清大洞真经后,田彭的五官就变得更加敏锐,敏锐度是一般人的两三倍。
任何细微的声音在他听来都会被无限放大,听到身后的声音,田彭的身体立刻做出了反应,他身体微微向旁边一倾,只觉一阵猛烈的拳风顺着耳旁刮过,成功的躲过了一拳。
杨派见原本背对着自己的田彭突然一个错身,就轻巧的躲开了自己的攻击,杨派有些错愕的愣在了原地,但随后脸上立刻升起浓浓的兴致。
杨派的父亲杨力志早年当兵的时候学过一套军拳,而杨力志又将这套军拳教给了杨派,原本只是让他强身健体,希望儿子有朝一日也去当兵保家卫国。可是没想到就是这套拳,杨派打的是虎虎生威,杨派就是用这套拳法将方圆百里的小孩子一个个打倒,收拾的服服帖帖,成为了这一片儿的孩子头。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仗着身高体壮和那套拳法,杨派还真没碰到过对手。无论是是男孩还是男人,无论他的职业,他们都喜欢好斗,他别喜欢那种用暴力去打倒对手的感觉,这让他们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像是女人都希望自己是别人羡慕的对象一样,那是骨子里就带来的天性。
杨派脸色一凛,摆出了打拳击的护胸姿势,一双眼睛燃起了高昂的兴致,嘴角带着轻蔑地冷笑。“呦,深藏不漏吗?!”
“我不想和你打。”田彭面色一沉,看着杨派跃跃欲试的面孔,心里暗暗发苦。
就在田彭说话间,杨派充分的展现了一个大流氓同意都会做的事情,偷袭。一拳化掌迎面向田彭劈来,田彭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身子还没稳住,杨派的攻击就再次冲来,他对准田彭的鼻梁,打出重重的一拳,为了使拳头的威力加大,他将整个身子都倾了过去,动作干净利索。
杨派嘴里还发出啊的一声,从丹田传出的吼叫声。
本来毫无防备的田彭被杨派,早就算计好的招式打的有些错乱,刚刚冒险的躲过杨派的几招重拳,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击,就被杨派那破天而出的吼叫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一时间竟然愣住了一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杨派瞄准时机,一个猛虎下山,就将田彭扑倒在身下。
要只说拳脚功夫自然是田彭更厉害,毕竟他学的可是正宗的武术。但是田彭功夫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些外家功夫,还做不到力举千斤。所以当和比自己力气大的人打近身架的时候,田彭就会很吃亏,因为他的身高力道都不占优势,很容易就被擒。就像上次遇见大牛,结果一不小心被大牛用身体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次田彭再次遇到了类似的事情。
“放开我!”田彭恶狠狠的盯着压在他身上正一脸得意的杨派,语气不善的说。
杨派一脸笑容,脸上如同荡漾着一汪春水一般,得意、嚣张,在他的脸上被刻画的淋漓尽致。
“我就不放!”杨派一字一字顿着说,就像是故意逗弄田彭生气一般。一张俊俏的脸,被弄得活生生一副痞子样,他挑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田彭,一双眼睛透漏出似有似无的邪气。
“你服不服我!”杨派双眸中浓浓的得意,说完还使劲向下压了压。
一时间田彭只觉的一口气被卡在嗓子咽中,上不去下不来。
田彭白皙的脸颊,因为怒气点染了两抹红晕,他那双黝黑的眼睛睁的特别大,仿佛要瞪出来一样,田彭显然被杨派不要脸的劲气到了,长长的微翘的睫毛阵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