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缓缓地在布满厚雪的路上行驶着,因为天气不好,为了安全起见,李秘书不敢将车开的太快,但是也怕主席着急,所以李秘书只能一边尽量提高车速,一边注意观察道路。
坐在副驾驶座位的马立伟轻轻搓着泛凉的手臂,撸开袖子一看,手腕处居然泛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他眉头紧锁的将手放在暖风处,感受到里面吹来的阵阵热浪,他的眉头夹得更紧了,总觉得车里面冷得让人打颤,一股邪气的凉风吹进了他的骨头里,冻得他忍不住牙床子打架。
而且这凉意明显是从他后面传过来的,难道是车门没关紧?!许是乡巴佬没坐过轿车,车门子没关严,这么想着马立伟狐疑的扭过头去,见到车门关的死死地没有半点缝隙,他咂了咂嘴,扭回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雪越下越大,狂啸的在人间播撒着冰凉的雪片,一道亮光从远处传来,由远到近,亮光越来越大,最终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突破了狂风暴雪,从远处驶来。
车子刚在中南海大门处停好,一个身穿棕色呢子大衣,头戴同样料子的礼帽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车门,走了出来。随后陆续又有两个人走了下来。
在门口巡岗的警卫人员腰板挺得笔直,庄严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马立伟习惯性的走在最前方,李秘书和田彭跟在后面,走到门口的时候,李秘书阔步向前,将证件给警卫人员看。
这两名年轻的警卫对面前的大人物是认识的,但是却仍是按照制度来办,没一会登记完毕后,才放三人进去。
马立伟走在前方扯了扯嘴角对着李秘书说道:“真是麻烦,每次来都要登记,总有一天……”马立伟的话没有说完,只是像想起了什么,用眼白瞥了田彭一眼,然后将后半句话打住。
李秘书长平静的推了推眼镜,并没有答言。反而说起了不相干的话,突然关心起了马主席的病情来,他一脸担心的说道:“哎,主席这两天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
随后一路上两人在没有多说一句话,田彭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半安静的跟在两人的身后,让人看不透他是想得通透,还是一句没听明白。
白轩熙神情冷漠,他用扇子一下又一下规律的敲打着手心,看着熟悉的中南海,恍若隔世。
三人一路来到马主席的居住地,中南海的菊香书屋。里面是一个小的四合院,马立伟直奔北方中间的屋子。
门还是老式的木头门,门口窄高,走进去是个不大的房间,里面的装饰都很简朴,靠墙边有一张简单的木质单人床,窗户面临着庭院,在窗户下面还有一张使用年久的写字台,上面摆放着杂七杂八的书,那些书角已经微微翘起,昭示着主人长期翻看它们。
田彭心里有些失望的观察着,这个简单朴素的房间,很难想象这是以为国家领导人的房间,没有他想象中的气派。
“稍等,主席因该在松涛斋找书,我去请他。”李秘书长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马主席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他曾经说过饭可以一日不吃,觉可以一日不睡,书不可一日不读。而且今天的种种异常,主席一定又在翻阅书籍,让自己能够平静。熟知主席的李秘书,不用问就已经猜到。
马立伟摘下帽子和手套,让后将厚重的大衣脱下,随手挂在衣架上。自顾自的坐在写字台对面的一个长条沙发上,整理着领带,随口对田彭说道:“坐吧!要喝茶水吗?”
他的语调傲慢,一句话说的毫无诚意,田彭眉头微皱,他很讨厌眼前这个男人,那是打心眼里的不对付。
于是开口道:“好的谢谢!”
马立伟整理领带的手顿了一下,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知趣,原以为田彭会说不用谢谢,先下却给自己弄了个套。马立伟将视线转向田彭,目光锐利赤/裸的打量了田彭一眼,然后心道果然是个乡下来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他当然不会亲自给田彭倒茶,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喝吧!”
言下之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田彭也不说什么,拿起茶杯倒了两杯茶,马立伟诧异的挑了挑眉,心想着这个小东西还是挺会来事的,知道给他倒一杯。冰冷的脸色刚缓和一点,顿时再次僵硬住。
田彭恭敬的端起一杯茶反倒对面,没人坐的空位子前,然后又自顾自的端起另一杯茶喝了起来,接着和对面空落落的位子聊了起来。
在一旁的马立伟看着这一幕,立刻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在他看来对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屋子里面除了他和田彭以外在没有别人,那么这个小东西是在和谁说话?!这杯茶世道给谁的?马立伟脑海中立刻想起了鬼这个词,他紧张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想着怪力乱神,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但是又想到田彭除了会针灸以外,另一个道士的身份,马立伟心中更加慌乱,他依旧自若镇定,告诉自己这小东西是在故弄玄虚吓他而已。
正在这时田彭喝了口茶水,然后皱着眉头对着空气说了起来:“这就是铁观音?也没什么特别的,还不如白开水好喝。”
铁观音?!马立伟心头一跳,身为这里的常客马立伟自然之道自己伯父的口味,主席平常只喝西湖龙井茶,怎么可能是铁观音。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当下断定旁边的这个小东西是在骗自己,先前吓的发白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他冷哼一声,心道想要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