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被沈从容这么一点,连翘也是猛地回过了神校园全能高手。
三姨娘素来就是最为疼爱自己的儿子,平素不管走到哪里也要将宝贝儿子带在身边。大伙儿心底都清楚的很,她千防万防就是怕烟姨娘加害自己的儿子。
侯爷失踪这半年里面,连翘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三姨娘从不允许四少爷单独一个人离开瑰园,就算出去也一定会让丫鬟跟着。
如今,沈云苓身边的丫鬟又是怎么从瑰园将四少爷带走的?
“小姐,该不会……”连翘似乎猜到了什么,一张俏脸不由的煞白。
沈从容眸子里面覆着寒冰般的冷意,沈崇思虽然不是嫡出,但总归是靖远侯府唯一的男丁。再加上三姨娘平素虽然仗着有个儿子而跋扈泼辣了些,但总归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说他们往哪里去了?”沈从容一把揽起裙摆,飞快的走了出去。
连翘也拎着裙裾飞快的跟了上去,“就在后院的荷花池,之前烟姨娘与那些人寒暄了几句,一听说她们要去荷花园便微微变了脸色。如此想来,其中果然有猫腻!”
沈从容一听这话,脸又黑了几分。这靖远侯府里面闲杂人等太多,沈从容虽然加快了步子,却没有暴露自己的武功:只愿她到荷花池的时候,事情还不算太糟。
连翘也是惊得一脸煞白,自打夫人死了之后,这些年一直都是烟姨娘掌家:烟姨娘手段虽然厉害,但总归也没有伤了谁性命。最严重不过是将竹里苑那些人都一并卖了出去。
这一次,想到方才自己瞧见烟姨娘眼底那一抹阴毒,连翘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当沈从容赶到后院荷花池的时候,一片欢声笑语正从不远处的画舫上面传了出来。远远看去,那是一顶极致豪华的画舫,上下共有三层余。而三姨娘这个时候正陪着四大家族的妯娌在顶层上赏风景,笑的一脸和睦。
不得不说三姨娘在人情往来这一方面还是很有些手段的,当年就是靠的那一张讨巧的嘴皮子,这才哄的靖远侯爷心花怒放。将她一个戏子收到了房里,当上了姨娘。
沈从容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今倒是笑的开心,不知道等会儿听到自己儿子出事的消息,是不是还能笑的出来。
沈从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屏气凝神。细细的听着周遭的一切声响。
荷花池的南岸,是一丛半人高的芦苇,面积大概有十来见方。这是靖远侯夫人当年为了让这荷花池更有些意境而故意叫人栽种上的,不过时至今日,面积覆盖的越发大了些。里面想要藏上十几个人,又不叫人发现,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线没有能够逃脱沈从容的耳朵,她一蹙眉,赫然睁开眼睛:“连翘,跟我去那边。”
“可是小姐,那边很有可能是沼泽地呀,要是陷进去了就麻烦了。”连翘担忧的拉住沈从容,“要不小姐你在边上候着,我过去看看。”
沈从容回过头,瞧见连翘一双眼眶红红的,双手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袖口,就连关节开始泛白也没有察觉到。
“连翘?”沈从容不解的蹙眉,似乎没能明白为何连翘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她忘记了,自己会武功吗?
连翘眨巴了眼睛,终于落下泪来,“小姐可还记得您及笄的那天?”
沈从容一愣,脑海里面飞快的闪过一幕幕的画面。及笄,不过是去年的场景,不过奇怪的是,当初的沈从容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荷花池边上。她似乎很焦急的在寻找些什么,不过当她走到荷花池边上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双手来,将她推进了荷花池里面。
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沈从容落下了病根,整个人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沈从容又蹙起了眉头,却还是搜寻不到那双手的主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连翘怕的要死,当即就认定这件事一定是烟姨娘和沈云苓合谋策划的。沈从容从那次起就大病了一场,再也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如今好不容看见自家小姐恢复了往昔的风采,而且更有大比以前的仗势,连翘真的害怕,生怕这又是一场计划的阴谋,只为让小姐再死一次。
似乎瞧出了连翘心底的忧虑,沈从容脸上的神情放的清淡了一些,她轻抚着连翘的手背,低声宽慰道,“放心吧,以后不论是谁,也甭想伤到我们一根头发。”
这一声“我们”让连翘听的眼眶又是一酸,她猛地抬起头来:只见自家小姐一双明眸璀璨如繁星,里面自然流泻出来的自信与骄傲,还有那势在必得的模样,那一份骄傲的气质又岂是自己以前能够看见的。仿佛就只需要这一个眼神,自己就可以放心的相信去相信她,甚至将生命也交付给她。
“你要是不怕,就跟着我一并过去。”沈从容脸上挂着安抚的暖笑,轻轻的温和语调让连翘莫明的放宽了心。
她用力摇摇头,跟在了沈从容的身侧,“小姐,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沈从容满意的笑了笑,扭头便朝着那半人高的芦苇丛里面走了过去。
脚下的步子放的极轻,沈从容屏气凝神,利用自己浑厚的内力一路摸索了过去。这芦苇地果然就是像连翘说的那般,有些地方是干地,有些地方却是沼泽,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陷下去,被吞噬了性命。
两人摸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