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瑾年春>一百七十四 灭族之祸
那么多人伺候。

荣瑾虽被禁足。倒也自得其乐。孟时骞虽不能来探视,却也会借着看望孟婉君的名义,进来瞧瞧她,顺道给她带几本游猎奇闻佚志的书来给她解解闷。

每日里,荣瑾除了看书,便是睡觉。再不济,便是练琴。总之也不曾觉得无聊。

秋日天气渐渐凉快起来,荣瑾的秋装衣裳有些少。派了人去栖霞居问话,请老太太给请几个裁缝来做几件新衣裳。

栖霞居那位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

久不忙碌的院子又开始忙起来了。荣瑾原先嫁过来时候带了好几匹碎花云锦缎子都是江南上好的绣品。如今用来做衣裳正好,早先郡主册封的时候。永乐侯府里送来十匹浮光锦和五匹软罗,荣瑾打算用来给宝儿做几身衣裳,剩下的打算给福寿园里的庆姥姥送一件过去。

上午紫鸢给荣瑾量了身子之后。便送到外边去。荣瑾正想起来,西暖阁里住着孟婉君。早先她屋子被烧了,能穿了衣裳都被烧了。如今天气变凉,也该给她添置几件衣裳,便打算过去瞧瞧她。

一进屋便听见里面传来急促的古筝声,弹得乃是沙场点兵之曲《江水寒》。

瞧她这些日子倒没白养,愈发有些男儿的铁骨了。荣瑾笑着往门口走去。院子里人少去大半之后,西暖阁里留下的人也少了。只剩一个二等丫头在她房里服侍。她原先房里的几个丫头通通都被老太太打发了出去,连从家里带过来的宝钗也没能幸免。寻了个由头,关进刑房了。

荣瑾板着手指算算,还差几日,玉函也能从里面出来了。好在她银子打点着,总能让人手下留情些,出来不至于丢了性命。

门口没有守门的丫头,荣瑾直接进了屋子,见孟婉君以轻纱敷面,坐在内室,闭目抚筝。白纱掩盖了她左右脸庞的疤痕,更增一分飘逸。如今的孟婉君虽容貌已毁,却不由从骨子里生出几分泠然的气势来,倒和孟若兰有几分相似了。

孟婉君弹至半响,忽而停下了,睁开眼,对上荣瑾眼眸道:“二奶奶来了。”

“许久不来看你,瞧你过得愈发的好了。这身上的伤痊愈了,不知这心里的伤好没有?”荣瑾笑道,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脸颊疤痕的部位。

孟婉君撇开古筝,起身行至荣瑾面前道:“此恨,此痛,毕生不敢忘。”

“那遍好了。”荣瑾坐到榆木紫檀椅子上道。

丫头给上了茶,荣瑾接过白釉金边青花茶碗,揭开茶盖子,撇去浮沫,喝上一口,道:“表姑娘,身子既然大好了,倒不如出去走走。我虽然被禁足了,可没说你也被禁足了。定北王府家的管教姑姑已然回去禀报了。这会子还没有音讯,想来也该是如姑娘意思。你从前穷尽半生心血想要住进这沁春居,如今住进来,也不知作何感想?”

“这沁春居早些年,我早已住过。不过,后来表哥大婚,栖霞居的当家看不起宝月身份低微,才将这一处不是主房的地方腾出来做婚房。后来,因你要入府。本想翻新,却时间紧迫,没有做。如今再进来,只觉得景致依旧,却物是人非。我早已不是孟婉君,孟婉君早已被火烧死在西泽园了。”她揭开茶碗,蒸腾的热气,让她的眼睛瞧着水汽氤氲。

秋日里的阳光正好,院子里尚有蝉鸣。在一片日光里。吱吱作响。

孟婉君望着院子里长得参天的青桐,若有所思道:“这些蝉是今年最后的几只蝉了。不合时宜的东西终究会除去。这个家已经老了,若是掌权的人老了,家也会便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却依旧淡淡道:“二奶奶,你是这家里唯一一个能和她抗衡的人。你救过我一回,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与你说的。”

终于,识时务者为俊杰。荣瑾对她会心一笑,“我的心思,你看得通透。”

“不过是闲来无事,揣度吧了。人心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看透的。”孟婉君微微垂下眼帘,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荣瑾清了清嗓子道:“表姑娘,在家里这么多年。可知晓宝月死因?”

孟婉君当即道:“投毒死的。”

“那是谁下毒的?”

“我。”

果然如荣瑾所猜想,她眼中浮光微动,脑内飞快掠过许多人影,一横心道:“老太太可有参与?”

孟婉君依旧镇定自若道:“自然。若不是她默许,我不可能有机会下毒。她生产之后,外头流言纷起。她本是下贱歌女出身。又对外被人认作和忠国侯府世子有染。老太太为了家声留不得她,借我之手杀了她。一碗鹤顶红下去,死无对稚性诮南,就算赶回来也是回天乏术。”

老太太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狠毒。既不用自己动手。又能将自己不喜欢的儿媳除去。荣瑾慢慢起身,孟婉君却道:“你不想再问了么?”

荣瑾摇头,“足够了。知晓这些便足够了。”

日光那么好。叶子也长得茂盛,可是季节变了,所有草木都将在这个季节死去。然后,在新的一年的春季,脱胎换骨。

孟婉君弹至半响,忽而停下了,睁开眼,对上荣瑾眼眸道:“二奶奶来了。”

“许久不来看你,瞧你过得愈发的好了。这身上的伤痊愈了,不知这心里的伤好没有?”荣瑾笑道,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脸颊疤痕的部位。

孟婉君撇开古筝,起身行至荣瑾面前道:“此恨,此痛,毕生不敢忘。”

“那遍好了。”荣瑾坐到榆木紫檀椅子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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