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不知!”拿腔拿调,好像不明个中缘由,便是孤陋寡闻。
倾城抬手捂住洵儿的嘴,示意他不要出声,偏头侧目,细听门外动静,晏安王,不共戴天的仇人,岂能不去关注?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想是被蔑视的打了知情的那个:“你这包打听当然知道,少废话,道来听听。”
啪的又一声脆响,该是被打的那个报复回来:“你这蛮子,下手真狠,将我打死了,以后谁给你解闷子?”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赶快说,回回都这样,死相。”居然是对‘交情’很不一般的小太监,这一番对话震得玉倾城和洵儿目瞪口呆。
“方才听人说,晏安王来此,姒夫人随行,眼瞅着就进王城了,居然晕倒,随即被御医断出喜脉,这对晏安王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自然分外的着紧她,原地休息了一天,是以错过了我王的登基大典,不过今晚的国宴应该还赶得及。”
“还真是巧,没准是沾了咱们陛下的喜气,啧啧,当今天下,就属他晏安王最是fēng_liú,可他fēng_liú了这么多年,别说儿子,连个闺女都没搞出来,不知是不是遭天谴了。”
“什么天谴,分明是人祸,谁不知道他是给女人闹的,早先就跟你说过,女人的心,狠着呢,你还说我诓你,整天惦记着储秀宫里的菊香,咱们这回就赌上一把,我赌姒嫣这一胎还保不住,如果我赢了,今后都不许你再去想那个菊香。”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菊香长得像我妹妹,你心眼怎么那么小,真是——那啥,你真要赌啊,换个赌法行不?”
“去年你说韶华宫的月娥也像你妹妹。她那样貌、体态和菊香差的不是一般的远,哦,你要换什么赌法?”
“我有好几个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赌她几个月掉。”
“你真坏。”
“你喜欢,嘻嘻。嘻嘻嘻……”
讲完这段八卦。小太监心满意足的离开,玉倾城抱着洵儿,琥珀色的眸子深沉黯淡。
“娘亲,您怎么了?”连洵儿都看出他的不寻常。
玉倾城收回神游的思绪,笑着哄他:“洵儿,从今天起,你要唤爹爹为父王,我们也要搬到新的地方住。反正躲在这里也不好玩,我们去熟悉一下新寝殿,好不好?”
洵儿关心的只是:“那洵儿可以和娘亲一起住么?”
玉倾城隐藏了眼底的落寞:“你要好生听话。”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总不会大错。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宋平王说得不错,他愧对自己的妻儿。却无愧宋国的江山社稷,在位的二十几年,宋国经济空前繁荣,即便后来陷入内乱好些年,可始终没有哪个国家能赶超过它。
宋平王将将故去,是以国宴排场有所收敛,可也叫见惯奢华的外国使节叹为观止。
大殿中央支起高台,一百二十位披甲执戟的舞者,随《破阵乐》排成各式阵型,宋国新王扶楚不喜欢那靡靡的舞曲,只中意这颇具气势的阵舞,那专供玩乐的司乐局早就做足功课,将扶楚喜好研究个透彻,且在扶楚即位的第一天便投其所好,上演气势磅礴的大型舞蹈。
虽是国宴,可扶楚却已褪下那刻板的冕服,换上常服,仍是她尤其偏爱的血红色,不管是走还是坐,都一样显眼。
一刻钟之前,扶楚入席,正式开宴,除去受礼的那刻,便是这样重要的诚,她仍是一副慵懒散漫的姿态,一手执九方金樽,一手支颐,歪靠在王座扶臂上,似看非看的对着满殿国宾。
姜莲心端庄贤淑的坐在扶楚身边的位置,其实,她本可以不来的,总归是身怀有孕,白天随扶楚受礼,干坐了一天,已经十分疲惫,就算回去休息,旁人也挑不出个歪理来,可她执意要来,连祖宗章法和五礼规矩都搬出来佐证她必来的理由,扶楚不甚在意的笑,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旁人又何必在意?
追根究底,姜莲心执意要来的真实原因跟什么规矩礼法扯不上任何关系,她只是担心,一旦自己退下休息,扶楚身边的位置就会被玉倾城给占去,那是她不能容忍的,在这样正式的诚,能与扶楚同进同出的女人,只能是她。
晚上的气氛较之白天轻松多了,不管是国际友人还是国内领导,大家纷纷送上一点‘意思’,表示友好和恭祝。
晏国的赫连翊还有虞国的姒黛都没到,第一个‘意思’‘意思’的自然落在州国世子身上。
与世无争的州公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年逾古稀仍是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所以州国这位世子,呃,比扶楚他娘姜夫人还大上一旬,四方大脸,面相忠厚,他送的主要礼物是一块无暇的玉璧,比当年扶楚竞买玉倾城的那块更倾城。
先前胥追对州公竟会派了人来心存顾虑,州国闭塞,且距宋都山高路远,按照时间推算,州世子此行原来的目的绝不该是恭贺扶楚登基,当然,最为关键的是,州世子来此之前,并没有和他们这边有任何的接触,万一州国和东阳氏有什么牵扯,虽说木已成舟,可若在这紧要关头闹出什么腌臜事,也挺糟心的。
扶楚分析后认定,州国此行虽不是为恭贺她登基,但也绝对不是为了帮衬东阳氏,不过是赶巧而已,州公改.革了许多年,初期大见成效,可三年前却开始停滞不前,去年更有退步的现象,事实证明,长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