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
昂首挺胸的来,垂头丧气的去,那蠢女人大约是模仿草包男人到走火入魔,恁地不解风情,不知他究竟贪她些什么!
他需要安慰,譬如冯含玉这种柔情似水的小美人那灼灼目光中的仰慕之情,两相比较后,万般受用。
踹门而出,一眼便望见冯含玉红扑扑的笑脸,心头一动,这个冯含玉,很是不错,人美,温柔,最关键,眼光真是大大的好,就算他现今只是个猎户,这女子也迷恋他,生就一双慧,理应倍受怜惜——被扶楚接连打击,他早就忘记自己有张极俊美的脸,怀.春少女见他,怎不迷恋,此乃人之常情,与慧却是无甚关系。
回头看向遮了内室的珠帘,隐约听见里面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她竟这么快便睡着,真不拿他当回事,发狠的想,今夜就纳了这冯含玉,他特特准备的架床极大,就在那上头和冯含玉洞房,让那蠢女人躺在一边听着。
冯含玉将满腹心事写在脸上,即便说了要嫁他,可毕竟尚未出阁,是个黄花大姑娘,不好多言,村中淳朴中年妇人没有那么多顾忌,见赫连翊从屋内出来,笑迎上来,夸赞了几句赫连翊对发妻的体贴,目光有意无意绕过赫连翊,向内窥去。
赫连翊看她挎了个蒙布的大竹篮,疑道:“还带了晌饭?”
妇人听了赫连翊问,讪讪笑道:“这里有鸡鸭和白肉,是孝敬……”
虽然只是半截话,赫连翊却已听明白了。好啊,他出去卖命,那混吃等死的家伙,睡着他的床,占着他的老婆。还被人好吃好喝供奉着,什么好事都给它遇上了,走着瞧。看它能欢快到几时。
赫连翊拂袖而去。
妇人一脸莫名,冯含玉凑上前来,轻轻拽了拽妇人的袖子:“姨妈。玉儿瞧着。凌猎户好像不怎么高兴?”
妇人踮脚探头,透过窗棂望向内室:“凌猎户家这个婆姨,是个不知事的。”
冯含玉的声音有点飘:“此话怎讲?”
妇人笑嘻嘻的回头,挨近冯含玉,空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小手:“咱们家玉儿,多少富贵人家的公子都巴巴的候着,合该就是主母命。”
冯含玉垂下眼帘:“爷爷是有远见的智者,断不会错。何况,玉儿瞧着凌猎户,也是欢喜的。”
妇人叹息一声:“你这孩子。就是性子太柔顺了些,不过也好。今日来看过,大家心里也有数了,凌猎户娶得这个婆姨太不像话了,男人娶了这种女人,实在不幸,咱们家玉儿是个福相,哪能是给人做妾的命,幸亏凌猎户是娶了这么个婆姨,正好等着咱们家玉儿。”
冯含玉:“哦?”
妇人冲她挤挤眼:“等她睡醒,看我的。”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赫连翊是怒气冲冲的离开的,但走之前也有过交代,他的妻身体不大好,需要多休息,话说得直白,为扶楚换得酣畅淋漓的一趁眠。
再次醒来,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可心情却是难得的好,伸手轻抚左手中指,指肚上的小伤口已经愈合,冥王贴上来,小脑袋轻蹭她的手,扶楚悠然一笑:“没事,我很好。”顿了片刻,又道:“嘈杂日子不适合现在的我,你去将客人们请进来,有些事情,还是要早点解决的好。”
冥王偏着小脑袋看她,见她笑容诚挚,才溜溜爬下床去,不走寻常路的从窗户钻出去,吓得坐在房檐下的冯含玉和她姨妈尖叫的抱作一团,还是冯二家的闻声跑过来解了围。
其实,在耻多人都觉得,‘凌猎户’只去一天而已,这瞎眼女人身边还有那么大条长虫护着,不知他担心个什么劲,但有些话,不好直说,毕竟有求于人,那样说了,还不给人家以为他们只想享受,不愿付出,太不厚道。
冥王爬到门口,幽幽的小眼睛冷冷地望着众人,镇定下来的冯含玉扯着姨妈的袖子,以眼神提醒姨妈: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姨妈想起挎来的竹篮,里面准备的可像年节一样的丰盛食物,一把掀开布帘,抓出只鸭,站起身,双手捧着鸭缓步挪过来,笑得有那么点谄媚:“这个,给你吃。”然后放在冥王正前方三步远的地方,倒着退后。
裹在大叶片里的鸭子,随后一扭身,尾巴稍勾开房门,爬了进去,他们准备的食物,被它嫌弃了。
姨妈的表情有点尴尬,她的脑筋素来活络,便是这次冯含玉的婚事,冯含玉她爹娘无法动摇冯含玉和她爷爷的想法,实在没办法,就求到姨妈门上,允诺只要她将这事办得漂亮,会给重谢,姨妈拍胸脯做了担保,因听女儿翠霜提到这条蟒,才做了这样的准备,就是要让大家见识见识她的先见之明,没想到,那畜生对此不屑一顾,叫她十分下不来台。
冯二嫂是个心直口快的,直嚷嚷:“咦,这长虫会开门,刚才怎么还要走窗户,莫不是存心吓唬翠霜她娘和含玉秀?”
好吧,冯二嫂子你真相了。
不过真相了的二嫂被二哥送了一记白眼,见花容失色的冯含玉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训斥自家婆姨:“不过是条长虫,就喜欢钻窟窿盗洞的,哪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你这娘们少在那儿胡说八道,吓唬人家忻娘。”
冯二的怜香惜玉用错了地方,后果是,他被二嫂狠狠的揍了一顿。
“外面的客人,怎么迟迟不见进屋?”扶楚凉悠悠的嗓音传出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