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盖穹窿拱顶,下铺圆玉冰床,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寒澈肌骨,或许,已入了地府网游之天下无双。
尽可能的缩手缩脚,将身子蜷曲成尚在子宫里的模样,那个时候,她最幸福,无忧无虑,没人见到她的真容,所以,不用背负妖孽的骂名,是真正的小公主,被父母全心全意的期待。
“醒了?”空洞虚无,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就响在她背后不远处。
鬼魂也会梦醒?
她虽不为所动,可那个声音仍在继续:“是尧天把你扔下来的?”稍歇,又问:“他怎么找到你的?”
尧天——是谁?
她只是反应迟钝,可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等不耐烦,眨眼工夫就闪到她身前,一双湛蓝的眼珠紧紧锁住她:“圣女呢,既然她们找到了你,尧天岂会放过她们?”
真是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诡异,可更诡异的是这个女人的说话方式,红唇不动却能出声,她的扮相也是这样的惊世骇俗,皓发雪肤,身上一丝不挂,曳地三尺的发丝卷到身前,勉强遮羞,面部轮廓深刻鲜明,是个正宗的异域美人。
本就晕头胀脑,再听这一堆不知所云的问题,更觉头大,忍不住反问一句:“你是谁?”
异域美人倒是不介意她不答反问的失礼:“籁魄耶。”
既然人家有问必答,她也不好再顾左右而言他:“你问的尧天,我从未听过。”
扶楚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籁魄耶已到她咫尺跟前,与她眼对眼:“怎么会?他把我关在这里,在我头上建了元极宫镇压我,你既到了元极宫。怎么会没听说过他?”
听此一席话,扶楚觉得不是自己神经错乱,就是这个籁魄耶有强烈的妄想症。虽然她曾被禁锢了十几年,算不上见多识广,可关于元极宫的历史。她还是多少了解些的,元极宫乃玄乙真人一手创建。而今已存在了七十多年,看这籁魄耶,至多不过三十岁,不带这么鄙视她的智商的!
籁魄耶挑眉:“你不信我?”
这还用说?
倏地远退,扶楚仍没看清籁魄耶是如何办到,只见她神情倦怠的伸手拂去鬓角散下的一缕发丝,姿态妩媚。却透出浓浓的失落:“我真是自不量力,他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会让世人知道我的存在。”视线一阵飘忽,最后停在扶楚所穿的大红喜服上,自嘲冷笑:“真是同病相怜——皆在成婚之日,被人丢了下来。”
扶楚低头看自己身上完好的喜服,籁魄耶说得不错,她确实是在成亲的日子被人算计了,可那是她技不如人的结果,再看这籁魄耶。一点都不像好欺负的样子,怎么也着了人家的道儿?
籁魄耶对她也是诸多好奇:“煞尊,你既不是被尧天所害,那是被自己的心上人给害了?”
她的心上人。是赫连翊么,她确实被赫连翊害得不浅,可今次被害,和他赫连翊还真没直接关系,她也自嘲的笑了:“有个身手很厉害的疯女人,她的心上人不爱她,她觉得只要替他心上人杀掉我,她的心上人就会爱上她。”
籁魄耶:“哦,你跟她的心上人有一腿?”
一腿?她连荆无畏那个叫小白的心上人是骡子是马都不知道,半根寒毛的关系也扯不上!
当然,跟荆无畏的心上人套关系不是此刻的重点,眼下最关键的是,煞尊是个什么玩意,籁魄耶又是什么人,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她老实的回答:“没有,我从未见过她的心上人。”还有话要问,可她的肚皮比她更迫切,咕噜噜的叫嚣出自己的委屈。
籁魄耶盯着她的肚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跟她打招呼,一晃就没影了,令扶楚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籁魄耶不开口也能说话,而她口中的尧天,大概就是玄乙真人,可玄乙真人明明已是一百多岁的老人家,怎么会和个二三十岁的女子有关系?除非籁魄耶在这么多年时间里,身形相貌从未改变过,人不可能长生不老,除非,她不是人!
疑似非人类的籁魄耶果真是去也匆匆,来更匆匆,在扶楚还没找出更多可以佐证自己猜想的凭据时,籁魄耶已经回来,将只尺长的大老鼠丢到她身边,道:“还不到用饭的时间,先拿这个垫垫底。”
扶楚看着垂死挣扎,血肉模糊的大老鼠,只觉胃中一阵阵翻搅,这东西,怎么吃?好歹也拿去烤烤啊,猛地摇头:“我可以再等等。”
籁魄耶倒不强她所难,不声不响又闪了,再回来时,那死板的声音竟透出一点点的兴奋:“许多年不曾见这般肥美的好货,煞尊果真是我的福神。”
扶楚自然受这番话的吸引侧目,却在看清被她拎在手中,所谓的‘好货’时,顿感又惊又喜:“冥王!”
停在冰玉床前的籁魄耶眯了眼睛:“什么冥王?”
扶楚挣扎起身去抱冥王扭绞的臃肿身子——自从她当了宋国三公子后,没见佑安和胥追有什么变化,唯独这冥王,原来窈窕的身材,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好像气吹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的鼓胀起来,到底被籁魄耶看成上等佳肴了不是?事实证明,人和动物若不懂得节制欲.望,都不会有好下场。
终于将熟悉的沁凉拥抱入怀,冥王高高耸着它那始终骄傲的小脑袋,贴上扶楚的脸颊,亲昵的磨蹭,急欲表达它的满腹相思——它终于找到了她校园全能高手!
籁魄耶表情有点难看:“这是你的宠物?”瞧着这股子亲热劲,改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