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天后转醒,还是浑浑噩噩的,不过因他身体实在虚弱,扶楚再没过来逼他去睡姜莲心,让他着实松了口气。
而回想起那一夜来,尽管他喝了那么多酒,大半细节都已模糊,可他知道,自己和一个女子发生了关系,而那个女子绝对不是姜莲心,再去深究,脑子疼得好像炸开,一片混沌,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要怀疑,那不过是浸润着无边春.色的一场美梦了。
知道被迁出扶楚的寝居,他十分失落,可又有什么办法,他连她交代的事情都办不好,将能下地,便强闯她的寝居,虽她下过令,不准他随意进出,可先前他多得宠,侍卫哪里敢硬拦,到底给他得空溜进去。
还是这院子,却好像比之前更加清冷,推开门板,迈进房间,原本繁复的装饰全部撤除,干净、利索,却也空空荡荡。
疾步跑进她的卧房,这样的寒冬,北风呼啸,可她居然大敞着窗,寒风卷起轻薄的红色纱帐,影影绰绰间,看那一抹嫣红,侧卧在软榻上,头枕着胳膊,似在酣睡。
那一瞬,眼前的扶楚似乎和他幻梦里那个红衣女子叠合在一起,可他们明明这样的不同,一个秀丽,一个浓艳,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忍不住向前一步,却没想到先前睡在软榻上的扶楚突然睁眼,那是一双正常颜色的眸,只是分外冷情些,不见血色,不含魅惑,真是好笑,他竟还在幻想,艰涩的开口:“三殿下……”能说什么,该说什么,他曾在梦中,轻薄她?
当然,她也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红影一闪,她已到他身前,探出那只锁着他信物的手,直接卡住他的脖子,冰冷的指尖刮开他颈侧的结疤,有血,缓缓渗出,他总觉得那是一场梦,可若是梦,他的脖子是被谁咬伤的呢?
毫不留情,肺部的空气渐渐稀薄,他的脸大概涨成紫红的色,那个颜色,一点都不好看,可他不想别开脸,仍紧紧的锁着她,她仅着一件丝袍,领口露出一小截锁骨,蓦地,他看见一点破绽,淡淡的红印,是唇留下的痕迹,谁留的?
“殿下,手下留情。”倾城闯进来,侍卫不敢擅入,又怕扶楚追究,忙找胥追补救,胥追闻讯急急赶来,果真撞上这惊心的一幕。
扶楚断情,但还不至于大开杀戒,将倾城推给急跑过来的胥追,转身回到软榻:“让那玩忽职守的侍卫,自去领二十法棍。”
胥追将正欲开口替那侍卫说话的倾城点了哑穴,应了扶楚的吩咐:“是。”扶起倾城替他顺气,还不忘同扶楚复命:“尔不凡方才送来公函,殿下看上的那座行宫,萧白璧已经替您要来了,这次还是差云开将公函送到佑安夫人手上?”
扶楚沉默一阵后,莫名的笑了笑:“不必,准备快马,我亲自送到佑安手里。”
胥追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他没有忽略掉,在他提及佑安时,她眼底曾出现了情绪的波动,看来,她还不是一点人情都没有的,至少,她还在意佑安。
下午,扶楚便带着公函,轻装上路。
而得知倾城彻底失宠,姚蜜儿等人在姜莲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更加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