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轩他到底怎样了?星尘物语!”柳月曦对胸前的剑只当未见,沉着脸看他。
赵小城拿剑的手微微颤抖,终于还是没能下得了手,嗖的一声收好剑,声音夹杂着从未有过的冷意,“既然你还活着,那主子的病应该还有救,若连你也医治不好他,休怪到时候我赵小城翻脸不认人,拼死也要取了你的命!”往前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无动静,便转头狠狠瞪她几眼,“还不跟我来。”
柳月曦脚步沉重地跟在他身后,朝着贺兰轩的寝屋走去,心中早已乱成了一团麻,到底怎么回事,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临走前不是让冷漠风跟贺兰轩说了一声么,难道冷漠风根本就未告诉他!想到这儿,柳月曦眼中寒意陡升,冷漠风,你这臭小子到底干了什?!
贺兰轩的住处柳月曦并不陌生,陌生的是周围仿佛带了一种死气般,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机。每走近一步,柳月曦心里的不安就越大,竟有那么一刻甘愿停在原地再也不上前。
跟着赵小城走到了那屋阁的窗边,透过半开的雕花木窗,隐约可见里面的一道白影。
赵小城神色凄然地盯着屋内看了许久,才让出位置,让柳月曦看向里面。
深夜这个时候本该安然入睡的男子此刻端坐在紫漆木桌前,借着灯光低头专心打量着手中的东西,柳月曦看到,那是一块精致的玉佩。还摆了一盆白兰花,兰花一旁还有一件白色袍子,柳月曦一眼便看出那是自己曾经在兰伊王府女扮男装所穿的衣服,心中陡然一沉。这些都不是主要,最让她心酸的是那男子如今已经瘦得不成人样,哪还有曾经一点儿丰神俊朗的样子,一阵风从窗缝儿里刮过,吹得他白衣翩翩,却更让人看清那衣服下掩盖住的瘦削身形,柳月曦狠狠喘了一口气,忽然就觉得呼吸不畅起来。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柳月曦一把抓住赵小城的衣襟,眉头皱起,眼里尽是心疼。
赵小城冷眼看她,由着她拽住自己的衣襟,冷声冷语道:“你问我为什么?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全是因为你这个女人!主子他以为你死了,以为你被皇上暗中杀害。你知不知道主子进宫后听到这个消息后打击多大,他甚至因为你刺了自己的父皇一剑!若不是此事被皇上瞒了下来,你以为主子他如今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朝中巴不得主子死的人大有人在!”
柳月曦震惊地看着他,又听他继续道:“主子回府后,天天自责,说是自己害了你,可是他却下不了手替你报仇,所以他就折磨自己,不睡觉不吃饭,我有时候趁他不注意点了他的穴道,才逼迫他喝了些水,躺下来小憩片刻,等他自己解开穴道,又开始这样不吃不喝,后来我的办法再不管用,他不让任何人靠近,有一次我差点儿被主子打伤,现在主子是谁也不认了。我……我怕他再这么下去,身子迟早会受不住。就连皇上也只能干着急,这段时日卧病在床,什么忙也帮不了,听说了主子的情形后皇上的病情反而加重了许多。这些事本是绝密,我告诉你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让你瞧瞧,我中麟国因为你这个女人变成了什么样子,主子他更是因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赵小城越说越愤慨。
柳月曦双手死死攥紧,复而松开,来回几次后,心中的情绪已经复杂得连她自己也看不懂。
“我要进去看他。”柳月曦冷冷道。
“现在不可以,主子他如今谁都不认,你不要轻举妄动!”赵小城忙道,话还未说完,眼前的人已经推门而入。赵小城在原地气得两眼发直,此事急不得,为何这女人就不懂,亏她还自诩神医。要是不小心被主子误伤了,可不要怪他没有提醒。
柳月曦慢慢走近桌边的男子,贺兰轩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注意到有人侵入。离得近了些,柳月曦更能清楚地看到他那一直皱着的眉,和眼里浓到化不开的忧伤,心里便跟着纠成一团。他昔日修长的指头此时一点点摩挲着手中的玉佩,然后将玉佩系在了桌上那件展开放置的白袍子衣带上,看了片刻又取下来放在手中摩挲,如此反反复复,丝毫不知疲倦。
“阿轩……”柳月曦喃喃叫了一句,看见贺兰轩手中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她,然后那双无神暗淡的眼终于将实现停在了她的身上,柳月曦心里一喜,几大步靠近他,却在离他三步之远的时候,一阵深厚掌力朝她直直袭去。柳月曦连忙躲开,下意识地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盯着几步之外的男子。
那双黯淡的眸子瞅了她一眼后又继续垂下,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柳月曦忽然有种狠狠抱住他的冲动,大声地告诉他,柳月曦没死,她还活着!然后,下一刻,她真的不管不顾地做了。躲开他的攻击,柳月曦一把抱住他,死死地紧紧地抱住,“阿轩,是我!是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啊,是你的曦儿回来了!”
被她抱住的男子没有回应,反而缓缓抬了手,对准了她的后背,柳月曦不管不顾了,她若被他打得半死不残了,那也是自己欠他的。最后,那一掌还是下来了,却没有用上人任何功力,只是简单地抱住了她的后背,然后贺兰轩轻轻闭上眼,枕在她肩上,竟然就这么安宁地睡了过去。
柳月曦呼了口气,不管如何,他总算还记得她的味道,没有一掌拍死她。
“主子他——”赵小城见贺兰轩竟头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