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曦轻轻吹了吹茶杯中的上好龙井茶叶,颇为惬意地抿了好几口校园全能高手。明明是再普通的动作被她做出来却是说不出的优雅至极,让人忍不住停驻原地,细细观看,那眉宇间偶尔露出的浅淡笑意仿佛送来阵阵清风,让人心情瞬间舒畅。
不愧是怪异墨子痕的师弟,这般气度又有何人拥有?贺兰庚心道。
正襟而坐的中麟国皇帝今年不过四十出头,也是个长相俊美之人,那双眼睛看起来尤为精明,还夹杂着一般人没有的狠戾,俊是俊,只可惜老了一些,贺兰庚打量柳月曦时,柳月曦自然也在打量着他。
“皇上可否给在下说说罗羽公主的体虚之症?如此,在下才好医治。”柳月曦品完那上好龙井,将那茶盏放回桌上,方朝他淡笑问道。
说到罗羽公主的病情,贺兰庚的面色一下变得柔和几分,叹了口气道:“羽儿这病是她自幼从胎里带出来的,羽儿一出生就身子羸弱,于是朕从小找来武艺高强之人教她武术,希望能让她身子逐渐健康起来,岂料羽儿聪颖异于常人,不管再难学的东西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武功也是如此,朕本以为她学了这些强身健体的功夫,那体虚之症便能不治而愈,岂料这近两年,羽儿开始时常昏倒,面色也渐渐苍白起来,朕这个做父亲的愧对她呀。”说到这儿,贺兰庚双眼凌厉地扫过四周,殿内的下人会意,齐齐退了出去,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贺兰庚不由放低声音,道:“不瞒子渊小兄弟,羽儿五岁的时候有云游四海的一个野和尚给羽儿看过面相,说她活不过二十一岁,如今羽儿已经二十,朕不得不开始担心,若是子渊小兄弟治好羽儿的病,朕自会重金酬谢,你要什么都成,但若治不好——”贺兰庚眼中尽是毒辣之意,“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羽儿的秘密,那朕便不会允许你带着这个秘密活着出了这皇宫!”
柳月曦听闻这话,一口堵在喉咙的茶水差点喷他一脸,最后被她硬生生地咽下。
“咳咳,皇上放心,在下定在最短时间内治好公主的病。”柳月曦佯咳两声道。
“皇上,奴才已经让——”李公公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贺兰庚一道利眼止住。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贺兰庚冷冷道。
李公公如释重负,忙不迭地退出了龙吟殿,他早就巴不得离这喜怒无常的帝王远点,免得一个不高兴就同那些名医术士一样被咔嚓一下斩了头,活在今日担心明日,哎,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看来只有罗羽公主的病情好了,皇上的心情才会好上几分。
进了罗羽公主的羽落殿,柳月曦不由惊诧地瞪大了双眼,不为别的,只为这闺阁的装扮一点儿没有女孩子家的娇气,墙上挂着几幅十分恣意的山水画,有一个不辨男女的孤影泛舟其上,相当惬意,屋中摆着两盆建兰,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正中的长塌已经将床帘子落下,隐隐约约可见一个身影躺于其上,但是浑身散发出的清冷气息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柳月曦看了看皇帝贺兰庚,等着他的指示。
贺兰庚会意,朝床上的女子柔声道:“羽儿,父皇这次找了怪异墨子痕的小师弟前来,这次定能治好羽儿的体虚之病。”
听着这柔得不像话的声音,柳月曦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方才还一身凌厉之气的人如今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肉麻得要死。
见帘子里的人不作反应,贺兰庚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朕知道你在怨父皇,不该杀了那些庸医,可是他们该死!他们不该自告奋勇进了宫,给了朕希望却在最后治不好羽儿的病,一点儿好转都没有……”
贺兰庚兀自真情流露了许久,床帐子里才渐渐有了动静,一只修长的手自帘帐中伸了出来。
贺兰庚神情激动,“羽儿,朕就知道你不会一直怪父皇的。”
柳月曦微微眯眼,盯着那只手看,那手虽修长好看却泛出苍白之色,一看便是多年的体虚之症导致的。
“子渊小兄弟,你可以——”贺兰庚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见柳月曦从怀里掏出一团金丝般的东西。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方才那金丝已经飞向那罗羽公主露出的手腕上,分为三股悉数缠在了上面。
贺兰庚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即狂喜,这墨子渊果然大有来头,看来这下羽儿的病有得治了。
床帘子里的头影似乎微微朝柳月曦站着的方向转了转。
尽管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柳月曦亦能感受到帘子里那双打量她的眸子是如何的清冷。
不再多想,柳月曦几根指头搭在金丝上,暗自运功将内力导入金丝,查探罗羽公主的脉象。唰地,柳月曦双眼猛睁,惊讶地看着床帘子里的那道身影。
男的,罗羽公主竟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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