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赶紧喝药吧,都快凉了。”这话说得怨愤至极,都是柳月曦那女人一直缠着他们主子。
柳月曦听他这口气,只恨不得将自己吞咽入腹了,无所谓地勾了勾唇。他家主子都不嫌弃,他嫌弃有个毛用。
贺兰轩不悦地看了看赵小城,似乎明白他心里的想法,解释了一句道:“不是曦儿缠着我,是我一直缠着她。”说完,自己去过赵小城手中的药碗,将那苦涩的药一饮而尽。
听了这句话,赵小城惊讶地说不出话,他家主子说了啥?不是这女人缠着主子,而是主子自己缠着这女人?赵小城有些恍惚的感觉,一定是他幻听了,一定是的!
“小城,怎么不准备两颗蜜枣,不知道这药很苦吗?”柳月曦不满地瞪他几眼,顿时瞪得赵小城心里憋屈的很,他们主子天不怕地不怕,怎会害怕一碗小小的苦药。岂料才这么想着,柳月曦便接过了空空如也的药丸,皱着眉问了一句,“阿轩,这药是不是很苦?”
贺兰轩笑了笑,本想说不苦,就算苦也能忍着,但是看她一副担忧的样子,且有些嫌弃地盯着那药碗,一时话音转了转,皱了皱眉,道:“曦儿,这药果真比其他的药都苦。”
赵小城顿时傻眼了,这不是他们主子,这不是他们主子……可是,为嘛看见这样的主子,自己会生出几分喜悦呢。对了,这样的主子多了几分人情味,以往不管什么事,贺兰轩反应都是淡淡的,赵小城不禁想,若是有人将主子砍了无数刀,甚至砍下一只手臂,主子肯定也绝对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现在,主子居然说这碗药苦!赵小城又辛酸又激动。好吧,不管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他都原谅她了,谁叫主子因为她变得更加可亲了。
柳月曦听贺兰轩说药苦,便想起以前的惨痛经历,当初被墨子痕捡回寒幽谷的时候,那货逼着她喝下各种又苦又涩的药,害得她如今一提到喝药基本上都是退得远远的,若眼前之人不是贺兰轩,估计柳月曦早不知藏哪里去了。
贺兰轩不是没有注意到柳月曦对于这药的排斥,所以每次几乎都是赵小城一拿进来就一饮而尽,免得让她闻到这苦味。
“阿轩你先忍着一段时间,估计再过十来天你体内的毒就能完全逼出来了。小城,以后每天熬完药记得拿两颗蜜枣过来。”柳月曦转头看赵小城,神色认真地嘱咐道。
赵小城只得含泪点头,好吧,既然主子嫌药苦,别说两个蜜枣,就算把街上所有额蜜枣买来都成。
见贺兰轩嘴角渗出一滴药汁,柳月曦盯着看了半天,然后抬手将他嘴角的药汁抹去,嘟囔道:“你以为是喝酒啊,喝那么快,都洒出来了。”
贺兰轩笑了笑,自己也伸手将嘴角拭了拭,直觉刚才被她触碰过的地方竟有些发烫。“是我喝得急了些,下次不会了。”他回道。
一旁站着的赵小城万分郁闷地拿着空碗走了出去,好吧,自从这个女人来到兰伊王府后,他赵小城便是多余的了,时不时地就被两人当做了空气,只剩下看院子熬熬草药的作用了。他的存在感就这么弱吗?两人竟目不斜视地在那里秀起恩爱来,是欺负她没有心上人?赵小城心中万千怨念,总有一天,他家主子会因为这女人干出更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喝下药汁,贺兰轩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柳月曦便顶着那香一点点燃尽。
“好了,时辰到了,不多不少,一炷香的时间。”柳月曦乐呵呵道,然后将那精致小盒里的天山雪蚕取了出来。天山雪蚕体色接近于白色与透明之间,看起来十分剔透。
见柳月曦拿着那短匕首就要向自己的手臂上划去,贺兰轩笑着取过她手中的匕首,“曦儿,这种事还是我来吧。”话毕,拿着那短匕首利落地在在自己已经拢起衣袖的左臂上划了一个小口子,而周围其他地方显然有了好几道旧刀口,都不算很大,大概半根指头那么长。
柳月曦有些不忍心地皱着眉,看那伤口渗出鲜红的血液,然后动作迅速地将盒中的天山雪蚕放在那伤口上。接着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那天山雪蚕的体色一点点变成了乌黑色,且在一点点变深,最终变为了紫黑色。
“今日先吸这么多。”柳月曦道,然后将那贪婪不肯离去的天山雪蚕取了下来,放回了盒中,那天山雪蚕便蜷缩在盒中的几块冰上一动不动地休眠起来。
本来直接用天山雪蚕吸食贺兰轩体内的毒也行,不过要多费些时日,但是若是以毒攻毒先除去体内的一部分蛊幽草之毒,那残余下来的毒再由天山雪蚕吸食,这样便会事半功倍。而那天山雪莲则用在全部清毒完毕后在服用,便可真正做到要药到病除。柳月曦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先让贺兰轩服下了那早就收集齐的各种名贵药草,里面自然不乏大半的毒药,就如那南越国边界所得到的红落因子。她柳月曦不救则已,要救就要救得彻彻底底,一点儿残毒都不留下。
贺兰轩抬头看着她,面露笑意,每天眼前这女子都会陪在自己身边,不管是喝药还是除毒,待她将天山雪蚕放回盒中,贺兰轩猛地将她拽进怀里,柳月曦一个踉跄,跌坐在他大腿上,有些惊疑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