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双手被缚,嘴里也被塞了布说不出话来,我看你如何再施用巫蛊之术或者下一些恶心人的蛊虫小仙路。”柳月曦眉开眼笑,说话时语气微微上扬,透着很明显的愉快调调。

墨子痕看她那飞舞的眉眼,眼里闪动着活泼又狡黠的光,嘴角便忍不住跟着上扬起一个弧度,目光微转,落在那塞在大祭司嘴里的纱布上,更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那块纱布正是她先前在祭祀大典上因为不耐烦而用来擦拭汗水的绢布。

“怎么,说不出话了。也对,你现在被我的擦汗布堵着嘴,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哈哈……”柳月曦放肆地笑了出来,又顾虑着现在的环境,便生生将那豪爽的笑声压抑了下来。

“大祭司?你说你这么个高高在上的人物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呢。”柳月曦冷眼瞪着他。见他一脸懵懂地盯着自己,表情似乎有些呆滞无辜,柳月曦心里来气,拿臂肘狠狠在肚子上一击,那一身金贵黑袍的男子便闷哼一声,眉目有些痛苦地绞在了一起。

“曦丫头,收敛一些,外面一丈开外的地方有许多武功不弱的祭司。”墨子痕看她发狠,叹了口气提醒道。

柳月曦只是勾了勾唇,“小爹爹,你不明白,来之前,我特别重温了一下有关南越国祭司堂的相关知识,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这个脸上有着黑龙印记的丑八怪呢,才当上大祭司不过几个月,也就是五国争霸赛前的两个月,根基都没站稳了,虽说这小子关于蛊术那一套东西搞得有模有样,可是整个祭司堂不服他的人多得很,我敢打包票,这会儿就算有几个耳力不错的人听到了轿子里的动静也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柳月曦嘴角笑意加深,“你说,对不对?”

慕天澈呆滞而幽深的目光似乎有了些起伏,盯着她看,看得柳月曦浑身发毛,那一双灰暗的眸子越来越黑,让人一眼看过去似乎就移不开目光。

墨子痕想到什么后,双眼猛地一睁,长臂迅速一伸,将柳月曦的双眸捂住,往日里柔和的面部一下冷冽起来,皱眉看着那被束缚住双手合堵住嘴巴的男子。

“摄魂术?”他的声音头一次这么冰寒刺骨,让仍旧被他捂住双眼的柳月曦不由一怵,几转之间,顿时明白了过来,难怪方才似乎没法移开视线,心神还有些恍惚,原来这厮竟敢对自己再次施用蛊术。

柳月曦缓缓移开墨子痕的双手,一双眼睛黑得出奇,忽地呵呵一笑,带了几分墨子痕熟知的算计。

“很好,不愧是祭司堂的大祭司。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对你再客气。”她笑,声音幽幽柔柔,像是哼唱着一首催眠曲。在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空档,瞬间点了他的哑穴,将那纱布拔出随手掷在了地上,捏住了他的下颌,狠狠一用力,动作迅速地扔了一颗药丸进去,再将那下颌一抬,咕噜一声,那颗药算是完全被他咽了下去。

慕天澈疑惑地挤了挤眉毛,似在询问她给自己吃了什么,神情之间却无半点儿畏惧,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而在问别人为什么的孩童,与柳月曦先前在祭祀大典上杀人不眨眼的那人判若两者。

对于他的反应不太满意,柳月曦刚才还笑得万分灿烂的脸一下受挫地垮了下来。“蚀骨穿肠丹,难道你这个大祭司会没有听过?”

慕天澈先是愣了片刻,柳月曦以为他吓傻了,岂料他似乎是苦思冥想了许久,然后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所以当他对柳月曦摇头的时候,柳月曦嘴唇龛了龛,讶异地瞪着他半宿。

慕天澈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一直欣赏亦或者纵容柳月曦作恶的墨子痕微微挑了挑眉。他可是记得那蚀骨穿肠丹早已被他悉数毁了,因为此毒药毒性十分霸道,江湖上此毒药本是没有解药的,但是他硬是凭着自己怪异奇特的医道炼制出了解药。怕柳月曦勿用了此毒,早已在几年前,墨子痕就亲手将寒幽谷所有的蚀骨穿肠丹毁了,如今这丫头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方才那丹药的味道,错不了,的确是蚀骨穿肠丹。

柳月曦表情淡淡地盯着呆呆看她的男子,语调缓而慢,“蚀骨穿肠丹,天下奇毒。无毒无味,服用以后若是三天之内没有解药,就会五脏六腑溃烂而死,死相惨不忍睹不说,发作的时候如万虫噬心,便是大罗神仙也会痛得满地打滚。这个都不知道,你还在江湖上混什么混,趁早死了算了。”

墨子痕呵的一声低笑出来。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先退下。

柳月曦忍着心中憋闷的怒火,双手环胸,靠在轿子的一角。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便是上任大祭司玄风的入关弟子——慕天澈,对否?”墨子痕淡笑着看他。

慕天澈目光一闪,转向他。除了祭司堂之人和皇室成员知道他的全名外,少有其他人能够叫出他的全名。

捕捉到他眼中的疑惑,墨子痕略一勾唇,继续道:“家师曾提到过上任大祭司,说祭司堂中奇能异士颇多,可是大祭司玄风手下的第一弟子慕天澈却是个不容忽视的人物,不仅能得玄风毕生所学,且能够独当一面,自创各种巫蛊之术,实乃百年难见的奇才。”

慕天澈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那样子像是在想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个人明明是一个有着可怕巫蛊之术的危险人物,可是他却单纯得仿佛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厌恶欢喜,让人一看便知,丝毫没有藏匿,整个人就是一个奇怪的矛盾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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