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生。这个名字在心口百转千回,却梗塞在喉咙里,倾吐不出。徐嘉宁拧着眉毛看着他,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润眸色。
他像是推醒古堡玫瑰的王子,看着沉睡的公主般的,那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只是看着她。
她有些害怕,在四目相会的瞬间,躲开了他的眸光。
角落的顾德白傻呵呵地看戏,扫了过沉默着的许一生,唯恐天下不乱乱嚷嚷,“宁宁酱是害羞了么?”
六月,房间里的空调冷飕飕的。三具各怀鬼胎缩在狭小的客厅里,气氛有些怪异。徐嘉宁打心底里是愁的,三年未见偏偏这么个雷人剧场被许一生瞧见,他该会怎么看自己。
许一生脸色里看不出一丝情绪,他淡淡望着徐嘉宁,以及角落的顾德白,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丫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这是三年来徐嘉宁第一次和许一生面对面,心中不由窃喜,嘴角也挂着笑意,刚想开口否认,听到的却是许一生一如既往平淡的声音。
“当我没问。”
这话一开口,她突然好想果然。果然,他还是一个性子,果然,他还是不喜欢听她的解释。
气氛又一次冷了半截,许一生眼角含笑,声音低沉得好听,“这是你的男朋友?”
徐嘉宁突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窘迫,她眸光扫过许一生那张温润干净的脸,局促地缩着手往许一生走去,心里极度想要否定,脱口而出的却是,“是啊!”
这句肯定当然让角落的顾德白心中振奋,但随之而来的也是失落。他偷窥着二人神色,心中无限忐忑。
“哦。”许一生浅淡笑笑,随即说道,“那不打扰了。”
徐嘉宁也挽留,点了点头,“我也不送了。”
铁门关上的那一瞬,顾德白松了口气。他环顾着只剩下他俩的房间,得意地笑了。
“他来了多久了?”正笑着,徐嘉宁半是威胁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勾勾唇角,想起那男人的笑容,冷不丁地说道,“从我们摔在地上的时候开始…”
徐嘉宁一愣,转过头,却看到顾德白无所谓地拍拍身上的灰尘,“前男友,还是?”
这一问,徐嘉宁愣住。这问题实在难煞了她。她忙顾左右而言他,“刚刚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责怪他,耍流氓的事情那人可做了不只是一次。每一次都像是小孩子家家和大人亲近般理所应当,每一次都是天雷滚滚雷中略微有些二。
她又好气又好笑,却从来不知道怎么去骂他。这讨人喜又讨人厌的二货啊!和她对门对面三个月,夜夜都能搞出个小剧场,用小姐妹雷姗姗的话来说就叫做天生无敌的行为艺术舍他顾二白其谁?并且这二货却还有个惊人的本事,就是勾.引女人。只要是女人小到襁褓婴儿,老到伛偻老妇,都躲不了他那双魅惑人间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