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宁并没有想到从面馆出来会碰上顾德白,倚在一边的广告牌下,等着她。
她突然觉得,那个人就该是在那里这样等着她,等着她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和他笑闹。
夜色渐浓,天气的燥热才刚刚开始。那些蛰伏在白天的不安分瞬间爆发,她冲过去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带着那一瞬间强烈的罪恶感。
是的,罪恶感。对许一生的罪恶感,对自己感情的罪恶感。
她突然好恨自己,是那么一来顾德白身上带着一许凉薄的温暖。
“你没事吧?”她轻翕唇瓣,嗓子里带着一丝莫名的喑哑。
他身形顿住,摇了摇头,“许一生呢?”
她知道他是明知故问,却还是松开了手,肆意的笑容凝在嘴角,“该死哪儿死哪儿去了。”
顾德白转过身,路灯打在他俊美的脸上,有一丝丝昏黄颜色,像是老旧的照片似的让人怀念。
他的身上是淡淡的宝格丽白茶的后调,温暖而好闻,他的目光有些专注而深沉,刺得她的眼睁也睁不开。
“二白。”她含含糊糊地叫着他的名字,连往常的玩笑也开不起来。
“这里到点就跟荒郊野外似的,我送你回去吧。”顾德白片刻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玩笑姿态,笑着轻启唇瓣。
她魔怔般地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清晨,“又是莲花小跑?”
顾德白摇了摇头,指了指远处一个空旷的停车位,“轻型小卡。”
徐嘉宁一时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那辆轻型小卡啊,远远地停在那里,破旧却好看到不行,实在太符合顾德白艺术家的特质。
她笑,“没有了莲花小跑的你,愿意驾驶着轻型小卡送我回家么?”
她会永远记得这个日子,六月二十六日,她跳上了那辆卡车,也跳上了一种万劫不复。
他的小卡车带她一路穿梭人潮拥挤,相顾无言。
黑暗中,她假寐,他轻启唇,“宁宁酱,你是在难过你给不起我要的么?没事,你给不了自然有人会给。”
说罢他又似乎察觉到不对,便换了种语气,“宁宁酱,你带钥匙没?”
如果前一个问题让佯装安睡的女人心慌意乱,那么后面一个就是手忙脚乱了,倒霉蛋徐嘉宁又一次华丽丽地证明了倒霉事到她身上就接二连三的真理。
几分钟之后,她十指插进头发里,“没带。”
“去我那里…”
顾德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暧昧情绪,让她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直到,轻型小卡停在了一个废弃工厂的前面,热浪吹得她浑身不自在,浑浑噩噩之中她跟上他的脚步。
那是一种近乎魔力的追随,她不知道,不能够控制她的脚步。
顾德白,完蛋了,我这是怎么了?他抓紧她的手,渐渐十指交握。她的脑中依旧盘旋着他的那句话,“你是在难过你给不起我要的么?没事,你给不了自然有人会给。”
顾德白,如果我愿意给你你想要的,你相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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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下一章会有激情戏,你们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