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姗看也不看杨国英,虽然面对的就是她的生母,虽然只要稍移动眼珠就能看到杨国英,可是她没有理睬杨国英;在杨国英把目光移开不敢看她开始,紫姗就没有再多瞧她一眼,只是盯着凤大勇追问个不停。
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像追债的大地主,尤其是气势上非常的贴近;倒是凤大勇怎么瞧都有些像是杨白劳,低着头、搓着手,看紫姗的勇气都没有。
“一共二十万嘛,我听得清清楚楚。说实话,你要得实在是太少了些,怪不得人家说你没有出息——你啊,真是没有见过太大的天,二十万?啧,人家一根汗毛也比二十万粗上几倍好不好。行了,还有五万的订金呢,她给得痛快你接得顺溜,现在拿出来让我这个货源瞧瞧都不肯?那我看接下来的事情不太好谈了呢。”
紫姗又逼了凤大勇几句,那五万的支票拍在手掌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落在杨国英和凤大勇的耳中,感觉好像支票是扇在他们的脸上一般:脸,火辣辣的。
凤大勇听清楚了紫姗的话,不过他的目光飘向了其它地方:因为实在羞愧不知道怎么面对紫姗;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此时他没有勇气说谎可是又不想把到手的钱平白便宜了紫姗,便想来个默不作声。
能保住多少是多少,五万元钱可不是小数目了;说实话,他谈成一单生意纯利润有多少?也就是这个数上下吧,但那要他用多少心思、流多少汗水才能赚到手啊。因此,让他把到嘴里的肉吐出来,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他,绝不会主动把钱交出来得,就算紫姗把他打个头破血流,他也不会把那五万交出来。钱。就是他的命。
紫姗见凤大勇动也不动,当下不客气的上前一把夺过他的公文包来,把东西“哗啦”倒在桌子上,伸手翻找了几下就找到了那张五万的支票:“在这里,我瞧瞧。一样的签名啊。”
凤大勇心疼的脸上的肉都抖了。可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好意思说什么;他再爱钱,也知道此时如果和紫姗争这十万元钱,铁定没有好结果的。他低下头只是不停的想着法子,倒不是如何对紫姗交待,而是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让紫姗把那十万元的支票还给他;嗯,说不定还可以再让杨国英再掏出十万元来。
想到紫姗这么多年的好哄骗,他的心猛得一热:要把钱哄骗到手不是不可能得。而让杨国英再掏钱也不是那么难。因为她现在更不可能顺利得到紫姗的肾了;就如紫姗所说,一个肾怎么只要二十万呢?他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仿佛看到了几十万元已经堆放在他的面前。
紫姗看一眼凤大勇,拿起了他的钱包把现金全拿了出来收好,趁着这个时候,把早已经收到衣袋里的录音笔关上了:“宝宝快要交学费了,再说也需要给她添几件衣服,女孩子家嘛。品味要从现在开始培养;这些钱,就算是你给宝宝的生活费吧。虽然少了点,不过看在我们目前还是夫妻的名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太多了。”
“嗯,这几天带宝宝出去旅游,要让孩子多见识见识嘛,你说对吧?老人们都说,孩子见过多大的天儿就有多大的见识,你也想女儿以后有出息的,对不对;明天记得给我一两万——瞪什么眼,出去玩当然要玩得痛快,难不成还要算计着花钱吗?那干嘛还要出去玩儿,说好了,明天两万啊。”
凤大勇是个很好面子的人,虽然为人吝啬可是却喜欢在身上带着大把的现金,少的时候也有三四千元,多的时候有六七千元。平常,紫姗一个月千把块钱就能让一家三口吃得满嘴流油:唉,现在可比十年后的物价低得太多太多了。
凤大勇怒道:“你倒真舍得花!”
紫姗看着他微笑:“当然。原来不舍得花可是结果如何呢,你我现在都看到了;人嘛,吃一亏就要长一智,现在自然要学着舍得花,否则到时候吃了亏也只能怨自己不是。你不同意?那也成……”
“同意。”凤大勇是咬着牙说出来得,让他拿出两万来给紫姗真就好比是割了他二十斤肉;但是杨国英手上有的可不仅仅是两万啊,那是二十万、甚至可能是五十万,因此他不得不先忍痛。
现在,他要哄紫姗嘛;哄女人当然是要付出点金钱的,如果事事不如紫姗的意,他怎么可能再让紫姗乖乖的听他的话?只要女人把心交给你,你就是要她的命她都不会眨眼睛的,到时候他拿出去的钱自然会一分不少的弄回来。
因为,他知道紫姗手里还是有钱的,并且数目还不是很小呢;怎么说,十几年了,紫姗怎么可能不存些钱呢?要知道,从前他可是把钱都交给紫姗打理的,后来虽然说千万百计的又自紫姗的手中要了出来,但还是有剩余的。
他不是不想把紫姗的钱都变成自己的,可是有些钱他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法子弄到手了。
紫姗微笑点头:“嗯,很好。明天,两万,不要忘了。”想想她这些年的生活,守着那么一百几十平方过日子,偶尔出去一趟也是这里省那里省得,就不曾开开心心的玩过;就算眼下她没有时间出去,有钱以后得空时出去走走散散心也不错嘛。
再说,她也真得想带着女儿多走走了,以前她真得太想不开。
它放进包里:自然是为了把录音笔再打开;她忽然间好像后悔了一样,又把支票自包里取了出来:“这种钱,真是看着就让人难受。”
她说着话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