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姗过去拥住张静好:“张姨,咱不说了;我看你到我们家住几天好不好,这两天我总做恶梦,你过来正好陪陪我。”
张静好转过头来看她一眼:“你是个有福气的,有决断有魄力,有勇气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老了,就算不老也没有你的勇气。不去了,不好去打扰你们,我还是回去吧。怎么说,我还是有个家的。”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丈夫这个样子,儿子也没有教好对不起人家的女儿,我这人一辈子太过失败了。”
紫姗握住她的手:“张姨你是个好人,不要这么说;没有你哪有现在的江涛?”
张静好看向江涛:“我没有说谎,我是真得很恼恨你,却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做到以德报怨;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来伤害你,可是我当时真得是那么想得,但是看你们如此我……”摇摇头她叹气:“算了,争了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没有事儿,是小雅慌了,没有经过事儿才会给你们打电话,害你们还要特意跑来一趟;”张静好看向谭雅:“你啊,教过你很多次了,要自立要凡事有自己的主意,不要倚靠任何人,要倚靠的人是自己。”
紫姗知道无法劝解张静好什么,因为她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你说出口的道理她早已经在心里想过多少遍了;聪慧的女人钻起牛角尖来,那才真得无解。
张静好拍了拍紫姗的手:“我也不算白来,认识你还是值得的;知道世上有一个离婚的女人,可以过得如此潇洒最终还能得到一个真正男人的真心相待——简直就像是童话一样,对吧?好好珍惜。”
紫姗看着她还是不忍心:“张姨……”
“你也说过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张静好笑了笑,她的笑容里全是苦涩。却透着份外的宁静:“你知道嘛,我有个最好的手帕交是个有福的女子,长得一般,脑子一般,接人待物也一般;她的老公在外面的有了人。已经十多年了。已经人人都知道但是她依然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紫姗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张静好提起她的朋友来做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她说下去。
“就算有朋友告诉她了,而且她还遇到她老公和那个女子抱着他们的所生的孩子在一起,但是她就是不相信,坚定的认为她老公会爱她一生一世,绝对不会变心;她相信到什么程度。你知道吗?所有对她说实话的朋友。她都和她们断交,认定她们是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
张静好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们都说她傻,看着她幸福的样子都感觉悲凉,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所认为的一切都是假得;但是今天我忽然明白,其实她是真得幸福,反倒是我们这些自认聪明的人,才是再自寻烦恼。”
“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个是离婚。另外一个就是不离婚;但是因为人不同,所以就算是相同的结果。那日子过得也是苦乐不一;如我的朋友般,她傻因为她看不破,因为看不破就会相信,就这么傻一辈子不会伤心,不会烦恼,又有什么不好?”
“再看看我,人人都说张静好是个聪明人,是个能把人和事看个透彻的人,但是又如何呢?世上最悲惨的无非就是看得破却放不下——我宁愿用我的聪明来换我朋友的痴傻,如果放不下的话,不如从来就看不破。”
紫姗听得心头更酸:“张姨。”除了一声称呼她真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张静好看得太透太透了,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吧?这样一个好女人,她真得不知道江天流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
少年夫妻老来伴啊,江天流和张静好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再出轨?如此伤老妻的心,江天流是没有心呢,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个混蛋?
张静好站了起来:“谢谢你带来的药,我和小谭回宾馆了;江涛,你的婚礼总要通知你哥哥和你姐姐他们——切肉不离皮是不是?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说一点儿感情没有,那怎么可能。”
她叹口气:“我早些年存了一些钱,和你父亲说好是准备给你的;不是什么好心,只是不想你去争你哥哥姐姐的家产而已,我带了来。不过被你爸拿走了,回头我取回包就让小雅给你们送过去,算是我的贺礼吧。”
“不用谢我,我原本也不是什么好心。”她浅浅的笑了一下:“走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江涛想了想:“我送你们回去吧,打车,不方便。”他知道张静好是很好面子的人,向来很注重自己的仪表,现在这个样子她是不愿意让人看到的;转过身去他看向紫姗:“你去买顶帽子来,再买个大的纱巾。”
紫姗答应着拉了谭雅就走,想让张静好和江涛说会话儿;有些事情对于张静好是心结,对江涛更是心结,说开也就不会是心结了。怎么说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而江涛没有要害人的心思,张静好更是养大了江涛,他们不应该成为仇人的。
挑了一顶带面纱的帽子,紫姗又请店主帮忙把一面纱巾缝到了帽子上,取代了原本的面纱:原来的面纱太过轻薄,挡不住张静好脸上的青紫。
那个江天流真该死,对相伴几十年的妻子居然下得去如此重手。
回来后张静好和江涛的神色都带些轻松,张静好接过帽子戴上没有说谢谢,只说好看;由江涛送谭雅她们回到宾馆后,江涛紫姗都和谭雅交换了手机号,还把家中的座机号码告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