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关好院门。小茹沒回东厢房。故意给山子和玉梅让个空。
玉梅原样未动。山子已经走至门口。
玉梅说:“等一会。”
山子回头转身:“有事吗。”
玉梅说:“我恨你。”
山子纳闷:“哪个惹你了。”
玉梅说:“狗汉奸侮辱我。可你到现在一句安慰的话都沒说。”
山子说:“杀了这些狗日的。比说什么都好。”
玉梅苦涩一笑:“情势越來越紧。下一步有打算了沒有。”
山子说:“还沒理出头绪。”
玉梅哀叹一声:“子凯。有时候玉梅更恨我自己。恨自己平庸无能。关键时不能替你分忧。”
山子一听这话。哗啦打开房门。瞬刻间消失了身影。
一觉醒來。天已大亮。小茹穿衣下床。直奔房门走去。
玉梅问:“你干么。”
小茹吓了一跳:“梅姐。原來你也醒了呀。”
玉梅接着问:“你去哪。”
小茹说:“发夹落在团长床上了。拿回來。”
玉梅看一眼手表:“这才不到七点。过一会再去。别把他吵醒了。”
小茹笑mī_mī折回身。侧身坐在玉梅身边的床沿上:“对了梅姐。昨晚你们两个亲了吧。”
玉梅满脸泛红:“臭嘴。快滚开。”
小茹接着说:“肯定是。要不脸红什么。”
一句话气得玉梅哑口无言。一转身背对小茹。
一觉醒來。院子里洒满暖洋洋的阳光。
从院内洗漱完毕。山子回到堂房。玉梅和小茹已在餐桌前等候。
接过马大娘递來的煎饼。山子说:“玉梅。今天晚上有行动。”
玉梅目光一亮:“子凯。你快说说看。怎么行动。”
山子说:“浑水摸鱼。袭击城西哨卡。借锄奸队出城。引诱安藤提前解除戒严。趁鬼子心神不宁。再杀回马枪。”
一听袭击哨卡。玉梅突然绷紧面孔:“子凯。凭直觉。袭击哨卡本身就是一步险棋。如果沒有稳妥的行动方案。玉梅保留意见。”
山子说:“沒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岐。在行动开始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晚上赶到荣乐门。搞一套日军制服。”
一听说去荣乐门搞制服。玉梅的心咯噔一跳:“子凯。早在进城之前。我就曾提醒你。带几套日军制服作备用。可你却说用不着。”
山子淡然一笑:“县城里鬼子多得是。多搞一套赚一套。”
玉梅好像赌气:“那你说说出城方案吧。”
对于玉梅的逼问。山子更不耐烦。咬一口坚韧的煎饼卷。边嚼边说:“天机不可泄露。”
就这一句话。着实呛了玉梅一下。一口粥堵在嗓子里。半天沒能咽下去。
20
与昨天不同的是。山子和小茹六点半赶到荣乐门。
再次路过康寿房药店。山子一转身走了过去。小茹紧步跟随。
药店里依然是那位中年男子在营业。
山子问:“师傅。这药店的老板是谁。”
营业员打量山子一眼。笑呵呵地回答:“老板姓文。是个大姑娘。原來在博爱医院当护士长。”
山子又问:“她人呢。”
营业员叹口气接着说:“文姑娘时运不济。前不久外出办事。遭山匪拦截。欲行不轨。文姑娘反抗。却被开枪打伤。正在临水疗伤呢。”
一听文惠受伤。山子急煎煎又问:“现在病情如何。知道吗。”
营业员告诉山子。听说病情转好。月底就能出院。
山子说:“师傅。一旦文姐回來。请您务必转告一声。就说王子凯抽时间前來看望她。”
营业员答应一声。目送山子和小茹走出店外。
不一会走进荣乐门。山子从前台开一间客房。
熟悉的人都知道。荣乐门三楼共有三十五套豪华客房。主要供男嫖女娼之用。房价昂贵。非一般平民所消费。
上楼时。楼梯入口两侧各站一位看守。其中一位请山子出示房卡。
所谓房卡。即钥匙上系一木牌。木牌上注明房号而已。
看过房卡。两位看守同时向山子深鞠一躬:“先生请。”
从客房打开后窗。山子先把楼后地形观察一遍。手捏下巴思忖一会。又和小茹走出客房。
此时已近七点。舞厅内如同昨天晚上一样。客少人稀。音乐悠扬。几对舞伴边饮边聊。十几位职业舞女悠闲自在。于舞池西侧等候客人。
按照小茹的要求。服务员送來的依然是咖啡、瓜子、乌龙茶。
喝一勺咖啡。小茹直巴巴望着山子:“难得你有情有义。对文大美人念念不忘。一往情深。”
山子忍气吞声。瞠瞪着两眼一声不吭。
根据昨天晚上的经验。鬼子大都在八点后入场。一曲过后。便有人在舞女的陪伴下离开舞厅。
果然一曲终了。一位日军曹长手挽舞女。径直朝舞厅门口走去。
山子倏然起身。用眼神示意小茹开始行动。
尾随到三楼走廊。只见日军曹长右拐西行。进入23号客房。
山子又冲小茹使个眼色。突然加快脚步。
行至23号房门。小茹咚咚敲门:“先生。请开门。”
听到小茹的呼喊。开门的正是日军曹长:“你的什么的干活。”
小茹深鞠一躬:“先生。打搅您了。这是我们房间。”
说话间。山子已随小茹跨入房内。支扭关闭房门。
日军曹长正纳闷。山子出示房卡:“长官请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