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我,被他生气的模样吓的硬生生的后退了好几步,这样的顾瑾析多少还是可怕的,他的瞳孔被一点点放大,像是一批夜晚的狼雨夜:惹上致命总裁。
在我印象中,顾叔叔和方阿姨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可是他们怎么会呢?我不相信,不相信顾叔叔会抛下方阿姨和顾瑾析,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记忆里的顾叔叔,脾气很好,从不发火,他对顾瑾析很是严格,却也舍不得打他半分。不管出差还是外出,也总是会带着两份礼物回来,一份属于我,一份是顾瑾析的。
“不可能的,瑾析,你一定是听错了。”我看着被抛到草丛边那颗被遗弃的糖,呆呆的呢喃着。
毕竟,我们还是年幼的,情爱之事除了在动画片里看到些,还晓得点什么呢?那个时候的我们毕竟只是个小孩,哪里懂那么多人情世故。
“我亲耳听到他们说的。”他收了收声音,又蹲了下去,咬着嘴唇说。
男子汉有泪不轻弹,我看的出,他一直在隐忍。他这样,只是觉得自己忽然也觉得很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我和顾瑾析的眼泪永远留在了那个楼梯口。
最后怎么收的场,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个时候,我和顾瑾析偷偷发誓,要用尽我们所有的力量,不让顾叔和方姨分开,死缠也好,滥打也罢。
雨夜过后,我们两个小孩也终究执拗不过大人,顾瑾析的爸爸是有过犹豫,但还是没有为瑾析留下。
顾瑾析很坚强,一直没有哭,包括他爸爸拿走了全部属于他的东西,离开的时候。
他没有说再见,我看着他躲在门口,看着顾父,提着行李箱下楼。他不置一言,面部却是变得很冷很冷。
方阿姨也没有如平常的哭哭啼啼,安静的和顾父说了再见。带顾父走远,我才听到方阿姨的抽噎声,这个坚强而温柔的女人总归是伤心的。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方阿姨就牵着顾瑾析和我们道别。
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我抱着方阿姨哭了很久,也对着顾瑾析闹了很久。可是我也没有挽留,因为我知道方阿姨,必然是要离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
现在又遇到,缘分未了,大概说的便是我们这个场景。
吃完饭后,顾瑾析提议去闹市区逛逛。这里距离闹市区并不远,徒步也可以到达。
自然应允,说好。
夜晚的街头,人群熙熙攘攘,我们两个相伴走到了夜市中间。异地的夜市,给人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
看不完的物品,听不完的吆喝,道不尽的气氛。我们漫无目的,初来咋到,对一切还是充满了好奇心。
我东看看,西摸摸,抱着洋娃娃又放下,然后又一件件敛着五颜六色的衣服。
顾瑾析跟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只是看着我。偶尔也扯过将要撞上路边停着的障碍物,叮嘱着小心。
逛着逛着,有些累了,我在一家diy手工手链摊面前,停驻了脚步,蹲了下来。
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他钥匙圈上居然还带着我幼时赠与他的手链。那破旧的链子和厚重的钥匙黏在一起,很不协调、
我不知道他这样的用意是什么,但手链绳子周围已经被磨破,已经不能入眼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迅速开始在奇形怪状的饰物中挑挑拣拣。
顾瑾析不知道我用意,虽疑惑,却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
很快,我就按照字母的排列找到了“顾”“瑾”“析”这三个字,我把饰物递给在旁的摊主,说道:“麻烦帮我串一下吧。”
年轻女人接过我手里的饰物,又拿起她身边的几根草绳,让我自己挑选喜欢的品种。
我用手肘碰了碰顾瑾析,问他喜欢什么颜色。他虽一脸迷茫,但还是说了蓝色。
手链很快就编制完成,摊主又帮我把手链放进了一个盒子里,装进袋子递给我:“您收好,一共二十元。”
我接过袋子,应了一声,低下头,打开手提包,翻索着钱包。正当掏出零钱抬头的时候,才发现顾瑾析已经把二十递给了摊主。
“我来。”强硬的把钱塞还给我顾瑾析,我抢着把二十给店主,然后拉着他就走。
身后的男生生出了点怒意,声音有些冷冷,我听见他一个一个的问我:“为什么不让我付。”
被他没由来的怒气颤了颤,我转过来,赌气般的扯过他的手臂,撩起他的袖口,摘下那陈旧的手链。
“你干嘛?”顾瑾析尽管语气生硬,倒也不挣扎,只是看着我的动作。
我粗鲁的打开新买的手链的包装,撕开,用手链圈住了他温热的手肘,委委屈屈得说道:“我只是看到你的钥匙圈还是挂着以前的手链,想送个新的给你。”
“对不起。”他的低下头,语气弱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喂,你不要这样,和你的气质很不符。”扑哧,他这样的模样还是让我热俊不禁,只好笑着开玩笑道。
顾瑾析的眼角细长,鼻梁笔挺,他提起手端详起手链来。
在一边的我,越来越看不下去。不得不说,这个手链和他的气质真的不符,想了想,还是让他拿出了钥匙,摘下手链,串在钥匙圈上。当然,是忽略了某人一直碎碎念的很好看。
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映衬着我们两张脸。心满意足的舔着草莓味冰淇淋,凉凉的滋味却如暖流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