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手下和警方的人马几乎将船舱都搜遍了,也没有找到任雅的身影。
任雅的失踪大概是凌晨五点左右。据和她住在同一标间的妹妹任茜回忆,她当时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凌晨4点多了,任雅当时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而且还与任茜讲了几句话。后来任茜去洗浴室洗澡,她进洗浴室之前任雅的神情平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二十分钟后,当任茜洗完澡返回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房间空无一人。任雅的手提遗留在房间里,甚至任雅的外衣也没有换,一个大活人竟这样明白无故地消失了。
“大公子!”
一个李氏的手下急匆匆地跑上前来,神色略微有些不对。
“怎么样?找到没有?”李承锴沉声问。
“没有,弟兄们几乎把船上的所有房间都翻遍了,依然没有任大小姐的踪影。而且......”属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们从刚才搜索开始就一直试图联系蒋先生,不过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他......”
李承锴的神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拿出自己的手提,迅速拨通了蒋一疏的电话,回答他的只有语音信箱的留言提示。
“阿锴,到底怎么回事?”
任茜看着李承锴慢慢地合上自己的手提,她的心突然异常不安起来。
“蒋一疏他、”李承锴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巴好干,“他也不见了!”
他了解蒋一疏。身为李氏集团总裁的得力助理,蒋一疏从来不会平白无故地玩失踪。他手机都会一天24小时随时开机保持待命的状态,基本上是随叫随到。如今,他人不见踪影,手机也无法接通,如果不是他出了什么意外,还有什么情况连李承锴亲自打他电话都找不到人呢?
任茜似乎被吓到了:
“不会的,蒋先生他怎么会?他不是一直陪伴在您左右吗?他怎么也会失踪?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李承锴看着她,眼里的忧伤的神情一览无余。
“茜茜!”他说,声音沙哑,“我不瞒你,眼下的情况确实超出了我的控制能力范围!”
任茜看着他的目光,仿佛李承锴刚才的一席话就等于是一个溺水之人放弃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丁逸走进房间,望着他们,迅速说道:
“我父亲希望船上所有的人员现在都到宴会大厅去会合。凶手是个极端的狂热分子,他针对的目标有极大的不确定性。现在一个人在船上单独行动很危险。”
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任茜身上,发现后者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时,丁逸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你知道现在你跟着我有多危险吗?现在连一疏都有可能遇害了,我不能在眼睁睁看着你出事!”李承锴说,痛苦的语气映着女子眼底的泪光,却坚定的不容人拒绝。
“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要我陪在你身边!无论生死!”
她哭着说,但是也没有丝毫的退让。
李承锴伸出双手紧握着她的双肩,力道之大几乎让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她仍然勇敢地直视着他蔚蓝色的双眸。
“我绝不离开!”
她一字一句道。
李承锴额上的一道青筋在“突突”地跳动。
“丁逸!”他吼道。
丁逸正在愣神,任茜对李承锴的痴情和对自己的无视让他正在暗自神伤,突然听见李承锴在叫自己的名字,赶忙”哎“了一声。
李承锴的话语就像一把坚冰直直地插进任茜的心中:
“丁逸,你们警方不是驾着直升机前来的吗?天马上就亮了,请你载着任小姐坐直升机迅速离开这艘船!”
“不,我不走!”她像个孩子一样妄图把头埋在李承锴的怀里,希望这样能让自己牢牢地抓住他,不让自己离开。
“丁逸,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任小姐带走!”
李承锴冷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的颤抖。
丁逸表情沉重地上前将任茜用力从李承锴身上驾开,拖着她就往房外走。
“丁逸你放开我!”
任茜嘴里狂乱地吼着,丁逸几乎有些招架不住。
李承锴眼里痛苦的神色一览无余,他和丁逸一起将任茜架到甲板上,那里一艘直升机正静静地停在甲板上。
船上连发几起命案,警方人手不够,丁新凯已向警署总部申请了增援请求,由丁逸驾驶直升机去接更多的警员来船上。
“茜茜,上飞机吧!”
李承锴痛苦地道。
“你怎么能?我们说好的,不离不弃,你却在这个紧要关头把我送走?”
任茜哭着道,双手抚摸着李承锴的脸庞,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刻画在自己心里。
“原谅我!在食言和你的安全之间,我要你好好地活着,为我活着!”
李承锴沉重地说。
丁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多余的人。在心里悲叹了一声,准备打开舱门准备上机发动引擎。突然,一阵微小的有节奏的“滴答”声从飞机机舱中传来,如果不是丁逸天生感官敏锐,这细小的声音几乎被任茜的哭声掩盖过去。
丁逸微微皱眉,妄图想寻找声音的发源处。突然,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赶忙转身向后跑去,同时冲着任茜和李承锴大吼:
“快躲开!飞机上有炸弹!”
李承锴反应迅速地俯身扑倒任茜,同时将自己的身躯重重地压上她的身子,将她牢牢地护住。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直升机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