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白清楚,那意思是,他总不至于要一个女人站出来替他挡酒。
席上多是腾昌的大小董事及主要部门的领导,日后少不得要这些人的支持。
他倒不是不能喝酒,只是不喜欢,生活中需要保持清醒的时候太多太多,酒精会叫人麻痹和迟钝。他盯着眼前晶莹透亮的液体,又想到那条短信,眼前仿佛就出现了她朝他噘着嘴巴嗔怪的模样。
此时,他若是能配合她一番,作出为难无奈的姿态,她必定是迅速的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一对晶亮的眼睛会弯成两道月牙,说不出的活泼与灵动。
陶明白这样想着,就有些不自觉的扬起唇角,看一眼梁曦文说:“没关系。”
然后,他示意服务生给他添酒。
他的语气有些异样的柔软与温和,连带着眼神似乎都温暖了几分,梁曦文不禁一愣,再一看,才意识到,陶明白竟然就这么干脆的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她是清楚陶明白为什么向来烟酒不沾的,上回在vics已属例外。要长期照顾一个敏感到极点,说不好什么时候便会爆发的,罹患抑郁的母亲,他要做的,岂止是远离烟酒。
散席后,陶明白让门童帮梁曦文叫了辆出租,自己则上车等代驾司机。滕一鸣走之前特地绕过来看他,问他今天一下子喝这么多酒有没有问题,他笑,说心情好喝一点没问题。他说完后,看到滕一鸣的眼神怪怪的,像是他说了什么多不能让人接受的话一样。他也只是微笑,并不解释。
代驾司机转过头问他到哪儿,他说腾昌,然后闭着眼睛,只靠了一会儿,便重新把手机掏出来,又看了一眼那条短信。
是午休时间,他想了想,仍是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那边是她没好气的一声“喂”。他不由得牵了下唇角,真是个坏脾气的小女子。
“一点儿没有身为女朋友的自知。”陶明白轻笑,“喂是叫谁呢?”
电话那头静默了有那么几秒钟,只听她一下子抬高了声浪,噼里啪啦的说,“我爱叫谁就叫谁……我是没有身为女朋友的自知呀,你大爷的倒是挺有自知,一会儿跟这个暧昧,一会儿跟那个约会,你心里其实美得不得了吧!”
陶明白只听得耳朵里燥燥的,没想到她会气急败坏的说上这么一大通,怔忡片刻后不由得就笑了,这一笑,嘴巴一时便无法再合拢,好一会儿,直觉得电话那端的人已经快没了耐性,他才清了清喉咙,敛住笑意,慢条斯理的问:“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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