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儿要等老爷子处理童老虎再说。
翌日,怀瑜按部就班巡视一圈便去厨下替祖父备办饮食,昨夜老寿头让镖师松了信笺,已经寻着了在大名府游逛的大爷,已经办好了一年草药,预计今日可以到家。
童老爷子因此一夜未眠,因为老寿头告诉老爷子,大爷的银子花费了大半,因为耽搁时间草药价钱上涨了二成。并告诉老爷子,大爷不止一人,身边除了新娶小玉兰,还有一位少年,据说是小玉兰兄弟,生意上的朋友都叫他王舅爷。
怀瑜知道老爷子今日还有异常恶仗,不吃饱如何应付得了。故而在亲手做羹汤给老爷子鼓劲儿。
这日午餐,怀瑜给老爷子做了清蒸清江鱼,牛肉茄子煲,再有懒豆腐,凉拌鱼腥草,清炒腊月白,香辣臭豆腐,哄着祖父进了一碗米饭,一盅自酿葡萄酒,怀瑜正在劝慰老爷子再进一碗苹果奶酪,张铁快马来报,大爷回来了。
童老爷子当即咣当一声把一碗奶酪跌了个粉碎。
怀瑜忙着吩咐收拾桌几,自己则替祖父捶背劝慰:“爷爷您息怒,事情已经发生,损失已经造成,不能翻转,您只要设法让大伯警醒就好了。”
童三爷也道:“父亲您千万保重自己,一大家子靠您掌舵呢!”
白外公知道劝也是白劝,提前给老爷子喂了一颗顺气丸。
童老爷子镇定片刻,就听周石进门通报:“老爷子,大爷来了。”
童老爷子顿时沉了脸,眉毛骤跳几下:“叫他进来。”
童老虎笑吟吟进房,乍见周石张铁老寿头铁柱子似的立在老爷子身后,微微吃惊,抬眸瞧见童如山这个风花雪月的弟弟有些不可思议,及至他瞧见白之仕童如松也在座就惊愕万分了:老爷子这是摆得什么阵啊!
不过童老虎可是奸狡巨滑之徒,早就修炼得皮糙肉厚,他倒笑盈盈先跟童老爷子请安,童老爷子哼一声,他又笑盈盈给白外公行礼,再与兄弟见礼不迭,还道:“这一次出去长了许多见识,也给大家伙儿带了新鲜玩意儿,等下一你们各人自己看着挑去。”
大家头看着童老爷子脸色,拒不做声。只有怀瑜被童老虎点了名说:“我特特给你们姐妹掏摸一些胭脂水粉,都是江南新出上等货,四丫头,等下你先挑。”
怀瑜心里憎恨厌恶加嘲讽,死到临头不自知,却是面含微笑一福身:“谢谢大伯惦记!”
童老爷子一声冷笑:“花费一万银子长见识办土仪,童大爷,你好大手笔也!”
童老虎一滞,复又微笑:“父亲这是听了哪里话呢,等下我自然给您把帐清得明明白白,您就知道是谁毁谤中伤了!”
童老虎说话间眼睛斜视着老寿头这些个眼中钉,嘴角意思奸笑:这个老杂碎,恁得厌恶多舌,我就一万银子买个妾笑,你们能怎样呢?大爷我有的是银子,我爱砸谁就砸谁,你奈我何?
童老爷子一个眼神,周石搬动博古架上铜莲花,扎扎扎扎响声在静谧室内清晰脆生。
童老虎大吃一惊瞠目结舌:“这个,我......”
童老爷子拧眉嗤笑:“大爷,下去搬银子,现在就结算吧!”
儿女无私才,这可是忤逆大罪,面对童老爷子冷冽眸光,童老虎跪下了:“父亲,您听我说……”
童老爷子怒道:“正要听你说!“扬手散花一般把周大夫的供词,童怀琛供词,梅毒私娼供词撒了一地。
童老虎一张张看着,面色逐渐煞白,等看见怀琛检举信函,童老虎手脚也抖索起来:“逆子,逆子……”
童老爷子当头给了童老虎一拐杖,童老虎一声哀叫,骂声戛然而止。换童老爷子咒骂起来:“逆子,你也有脸?说,周家事情难道不是你做的,狼心狗肺啊?”
童老虎见铁证如山,无可抵赖,不哭也不求了,他脊背挺直:“成王败寇,生意场上各显神通,我不过使些手腕,周家儿子死于淫乐,并非我杀死,他自己品性不端,耽于享乐,fēng_liú浪荡死,与儿子什么相干?”
一条人命悲痛老虎轻描淡写,这让敬畏生命童老爷子气得语无伦次:“你这个逆子,你竟然把生命当儿戏,你不知天高地厚,你你你,”童老爷子气冲脑门,顿时咳得惊天动地,瞬间面色有些发紫。白老爷子一见,迅速抢上一步,合掌成空拳,猛击老爷子左胸,老爷子终于吐出了喉头一口浓痰。
童如山见父亲面色煞白,不由皱眉插嘴:“大哥,父亲那日遇见周大夫,被气得吐了血,这一阵子身子很不好,你说话软和些,不要再惹父亲生气了。”
童老虎眼露凶光,声声冷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诬赖我气病了父亲么?你可真是父亲好儿子,溜须拍马,玲珑的很啊!不过,你唆使怀琛逆子想莫须有的诬陷我,独霸家业,办不到!”、
童如山没想到童如虎这般胡缠蛮搅:“我诬陷你?难道周家儿子是我治死的?怀琛是我教坏的?”
童老虎牛眼一瞪,他当然恨童罗氏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