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翌日宾客盈门,怀瑜将先是住了男装以少东家身份跟着老爷子在门口迎宾,本来一切都好,怀瑜兴致勃勃还准备酒宴之上敬大家一杯。熟料马骁马骢两兄弟也来凑热闹,怀瑜甚是吃惊,因为白家只是普通商户,没有给官宦人家下帖子,不知道马骁兄弟为何而来。
不光怀瑜吃惊,就是马骁兄弟见了怀瑜也是吃了一惊,及至怀瑜自称姓白,马骁一双桃花美眸等着怀瑜耳垂上淡淡痕迹微微笑,回头嘴角高翘,冲着怀瑜叫白兄,还把一只手攀上怀瑜肩膀捏了一把:“等下我们碰一杯哟!”
马骢乍听怀瑜自报家门,一双眼睛瞬间等的圆溜溜,笑吟吟围着怀瑜转悠两个来回,右手抱左肘,左手摸下巴,微皱双眉连连称奇:“奇了怪了,你说姓童倒还罢了,怎么姓白了呢?”
怀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折身要去迎接新的来宾,却被马骢拦住:“你跟童家又亲吧?”
怀瑜不得已含糊道:“嗯嗯,亲,有亲。”
马骢眼珠子乱转一气,忽然大力一拍怀瑜肩膀:“我知道了,你是童四姑娘表兄吧?一定是这样,嗨,我说你跟你表妹见过么?有没有照镜子的感觉,不过你这个装扮要换一换了。”说着伸手想摘怀瑜宝蓝色芍药花开文生巾,马骢身怀武功,忽发奇想,怀瑜待要闪身已经来不及了,幸亏马骁一旁瞭哨,眼见弟弟犯迷糊,脚下生风,一把拧住弟弟后襟:“我们是来贺喜的,还不进去上礼去?”
马骢但觉后襟一紧,想要前行半步也难了,只得认命被兄长拧着走了,一边走又一边跟怀瑜套近乎:“那个小白,等下找你说话啊!”
外白公闻听这话,心中焦躁:“你给他兄弟下的帖子?”
怀瑜也甚疑惑:“马珺许玥跟我是金兰姐妹,我只是请她们,出于礼貌也请了许夫人,不知道他们如何来了。”
白外公额首:“马总领在宜城甚有威望,马家人能来助阵与我们只有好处,只是你的身份不要让人看出端倪才好。”怀瑜微笑额首。白外公想起方才马家二公子神态神不放心:“客人到了大半,这里有我跟大掌柜即可,你回去老铺那边帮你母亲照应客人吧。”
怀瑜本当留下跟客人混个脸熟,无赖方才被马骢看出端倪,这个马骢是个爽直性子,说了要找你必定会来,只怕等下过来拼酒不好应对了,因从善如流,行礼退下了。
童家药行在街心中央,白家药铺却在街角转角处,怀瑜信步而行,却见张福驱车追赶而来,恭敬撩起车帘:“老天爷让小的送,送小少爷过去。”
怀瑜正待上车,却见荷花随他父亲在一边盯着怀瑜观瞧,怀瑜面上一喜,带药招呼,陡然记起自己穿着有异,荷花一个小姑娘,自己拉着她说话只怕不妥,故而低头上车,回头却见荷花父女满脸失望。
这次开业宴席所有鲜鱼怀瑜都交给荷花家代办,当然荷花家一天之内不可能捕捞许多鱼,怀瑜有意让荷花家做个中间人,两边联系赚个差价。荷花父女果然小赚一笔,发财说不上,她母亲这一个月的营养费不成问题了。父女对怀瑜的感激至深。便想给怀瑜磕头当面道谢。由于怀瑜有话,青外重视,亲自拨冗会见,直说姑娘今日在新浦帮衬,忙碌的很,叫她不要放在心上,左不过买鱼,买谁家也是买,不比太过挂怀。
只是荷花是个固执之人,一早送了鲜鱼就在街口对面等候,等来等去不见姑娘,忽见一个俊俏公子竟然八分像是恩人,不由多定了几眼。
眼见新铺开张鞭炮炸过了,酒宴开毕客人散去了,父女两个方才掉头出城,荷花只是犯嘀咕:“今日没给恩人磕头,母亲闻听必定要说我们不尽心了。”
父亲皱眉:“要不我们就说磕头了,今日暂时遮过去,改而再给补上成不?”
荷花顿足嗔怪:“这怎么成,不说母亲要生气就是对恩人也是心不诚!”
回头却说怀瑜回到童家药行后宅,马珺许玥早到了,马珺一见怀瑜便拉着悄悄说话,却是许玥的祖母又闹了幺蛾子,下冷手把许玥的大伯母打伤了,害得许大太太三个月的胎儿落了,大太太姜家找上了马珺母亲要说法,因为当初两家之所以能够续接姻缘,乃是来看在许家大姑许楚面上。
许玥是满脸背晦,对自己爱作践的祖母很无语。马珺只给怀瑜道恼:“母亲吩咐我一定要给你解释解释,不过母亲说了会派我大哥二弟上门贺喜,给你们壮壮声势,晓谕宜城各方,白家与马家有交情,想来那些宵小之辈必定不敢萌生觊觎之心了!”
这话等于是说白家药铺今后由总领府罩着了,这可是比一支队伍还管用,怀瑜闻言甚是感佩:“伯母实在想得周全!”心里却对许夫人格外看重很有压力,不知道今后如何上偿还这份情谊了。
却说怀瑜白氏陈氏正在照应宜城各商家女眷们在后院看戏吃酒,直至日落方才了,泛泛之交早走了,怀瑜正在送几位要好闺蜜上车。只因马家老太太冬日爱犯咳嗽,怀瑜特特给了马珺一瓶苦楝蜜露,一瓶子雪梨川贝蜜露,惹得李家姐妹一阵吃味儿:“这可是一样的情谊两样对待啊?”
怀瑜忙着奉上一坛葡萄酒:“雪梨膏子是治病的,不好送人,这瓶葡萄酒带给伯母!”
李家姐妹安抚住了,彭巧慧姐妹又闹腾,舀了抱着葡萄酒还要说舌:“我不怕忌讳,把我一瓶吃吧。”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