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回头招呼自家随行:“来来来,人家不欢迎我们,我们去外面树荫下歇着,反正等下有人替我们姑奶奶收拾妥当,咱们等着接人拉东西就得了。”
怀珠挨了耳光岂容得她们逃跑,嘶声喊叫:“给我打,打死这个土包子贱妇!”
一直没做声怀珍却察觉罗二家里话里深意,眼见那些村妇一窝蜂往外蜂涌,顿时把手一扬:“来人,上茶!”
罗二家里闻言就笑了:“唉,这才是罗,虽说马上义绝了,这会子还是亲戚呢,再者就是义绝了,姑娘身上还不是流着我罗家血脉?”
事关切身利益,怀珍心里纵然十分不待见,却也不得不忍气上前见礼,福身言道:“还请舅母解惑,什么义绝?谁跟谁要义绝?”
罗二家里故作大惊:“哟,外甥女儿难道不知道?童家族长昨日派人到家送信,说是咱们老姑奶奶失德败行,忤逆不孝,要把她休弃回家,我们也是可怜老姑奶奶,这才带人来接,罗家再穷也不能放任姑奶奶在外讨饭不是?”
怀珍闻言顿时万箭攒心一般心口剧痛,就是怀珠也忘记了哭泣,唬得冲上前去抓住罗二家里乱推乱搡:“你胡说,你胡说,我有两个嫡亲兄长,我爹爹绝不会……”
罗二家里故作戚色:“我也这般问了,人家族长说了,咱们姑奶奶附和七出,且不符合三不出,所以呢,童家这回休定了!我们也是没法子,谁叫你小舅没本事呢,又没个嫡亲姐妹提拔呢?你大舅舅倒是有本事,只可惜有人头不保,唉!”
这罗二家里心里恨极了童罗氏每年回娘家为虎作伥,妹妹把自家两口子踩在地里还要挫磨几脚,没想到这个母老虎也有落到自己手里一日,心里笑翻了,却是为了银钱眼里生生挤出几滴泪来,伸手钳住怀珠胳膊,用力一掰,解救了自己:“外甥女儿还是节哀顺变吧!”
怀珠顿时气极,扬手想要打人:“你说谁节哀?你才节哀,你全家节哀!”
怀珠还在口舌之争瞎胡闹,怀珍已经窥探出了全部事实:纵火事发,母亲马上被休了。
怀珍马上想起母亲之话,一切一切都是父亲跟王玉兰挑唆。怀珍抓住姐姐,微微对着罗二家里额首:“舅母宽坐用茶,容外甥女儿换了衣服再来陪伴。”
怀珠还要挣扎着跟罗二家里一争高低,怀珍厉声喝道:“大祸临头,姐姐安静些吧!”
言罢不管不顾死死钳住怀珠手腕往内死拖。怀珠却被怀珍之言吓住了:“什么?什么大祸临头?”
怀珍托着怀珠到了小罗氏房里,把族长开祠堂休妻之事说了,小罗氏一时间也吓得魂魄俱丧,心道,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娘家死绝了,剩下一个庶出舅舅根本就是蚂蝗一条,而自己有十分倒霉失去了孩子这道护身符,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姑母只跟最后救命稻草了。
她孩子掉了半月多了,一直病病歪歪躺在床上不过为了博同情罢了,此刻性命攸关,她毫不犹豫哧溜一声下了地:“碧桃翠兰,速速替我梳妆。”又吩咐自己两个陪房:“你们一个去前面稳住舅爷舅奶奶,要好生招待,一个带人收住王玉兰那个贱妇屋子,且别让她跑了。”
小罗氏心里咕咚咕咚翻腾着,瞬间拿定主意,带领怀珠怀珍以及大大小小几十个婆子丫头浩浩荡荡去了王玉兰的小跨院,进门就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往内跑,小罗氏一声令下:“抓住她!”
小罗氏收下婆子干练得力,两下子就把小丫头堵住嘴巴困住了手脚丢在一边。
小罗氏两个陪房领头,打理踢开了王玉兰房门,却见王玉兰正把一个小匣子往雕花床下塞去:“哟,二奶奶今个如何贵人踏贱地呢?”
小罗氏是个眼色上前一步挽住王玉兰,将她拖离了床铺,怀珠怀珍姐妹上前挡住了王玉兰,令她挣扎不得。
小罗氏两个陪房很轻易搜出了王玉兰匣子里一大叠交子来,小罗氏略略一数竟有五千银子,不由冷笑:“王姨娘一个卖身姨娘竟然私藏这些银子,难道不知道婢子无私财吗?王姨娘是让我把你交给官府刑讯还是自己好生说说这些钱财来历?”
王玉兰冷笑:“怎么,乘着老爷不在想害我?叫官府,以为我怕么?到了官府,只怕不光我有事,”王玉兰说着把手一画,将怀珠怀珍小罗氏画在其内:“我叫你们一个个管买为奴,做那迎来送往营生!”
小罗氏大惊:“你什么意思?”
王玉兰撇嘴:“没意思,反正你们陷害我兄弟,我活着也是无趣儿,不如拉着你们去垫背,你们不是张口闭口娼妇贱妇吗,这回我就成全你们也去尝尝滋味,若有哪里不懂,我不吝赐教!”
怀珠听她口出恶言秽语,顿时气得胸口要炸开一般,上前狠狠扇了王玉兰两记耳光:“我教你骂。”又吩咐银簪几个:“脱了鞋子给我张嘴,牙齿不掉光,不许住手!”
怀珍比怀珠有脑子,听着这话虽然气氛,却也思索起来,王玉兰这般有恃无恐,必定有所仗恃,因一声吩咐:“把莺儿拖上来。”
一时莺儿被摁倒在地,怀珍问道:“你是王姨娘心腹,她有什么罪恶勾当你必定知道,我现在要你一一说出来,否则,我即刻把你法买到暗门子去,让你求生不能,就死不得!”
莺儿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