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画都倾注了不少心血,想必对“人”更是抱有不小的期待,自己去青楼却偏偏没预先跟她通气,无异于是在人最欢欣时给了当头一棒。
若此事处理不好,说不定一辈子也就仅仅是相敬如宾的夫妻罢了,肖阳狠狠捏紧了拳一脸郁闷——他想要的可不止是这些。
次日一早,婉如在伏枥堂陪着清江郡主用罢朝食正走在回自己院落的路上,恰好遇到肖阳前来给母亲请安,两人在林荫小路上偶遇后,四目相对却没一人率先说话。
肖阳是面露尴尬之色,在妻子直愣愣的责问目光下甚至有了躲闪之意,婉如则忽地眼圈一红,跺脚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再没说一句话。
此后,肖阳忙着训兵、排练新式战术,婉如忙着规划出行名单、准备行装,两人整整十余天都没说话,或者说根本就没再正式会面。
婉如甚至曾在入夜时锁了门歇息,就想等着肖阳推门不得而入时吵闹两句,等他说了软话后再给个台阶下,谁曾想,他居然根本就没自己找上门告罪啊!让苦逼的如娘想诉苦都找不着债主。
这拖一拖的,若是个底气很足的人说不定心中的火会越烧越旺,可婉如偏偏有脾气却胆小的,因前辈子吃了大亏这辈子便总是很识时务的控制着情绪,这时间一长她就开始忐忑了,连金珠一事都直接给抛到了脑后。
她想要的只是肖阳一时间的服软示弱,然后在夫妻关系中稍稍占点上峰,却不是真正的要将其越推越远,这不说话真比别吵闹还糟糕,哥哥也不知道又被拐哪儿去了,连个能商议的人都找不着。
“哎呀,烦死了真是烦死了!”午休时,婉如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烦躁的翻滚了两圈,盘算着自己刻意弄碎的菖蒲花肖阳看了都没效果,难道要把那画也弄来撕碎了当道具?
真是舍不得,难得一次画那么好,这风格还是六七年后开始盛行了,若隔些日子带回京城想办法通过郡主在其他名人跟前露露脸,没准还能弄得个“才女”的名头,虽说沽名钓誉不太好,可名气大了更能稳固地位呀。
婉如心痛着不忍心毁画,转念又一想,这会儿已经冷战快半个月了,再不找个契机说说话,等不到成才女就得靠后站,原以为郡主会为自己撑腰的,却不知为什么没任何动静。
唉,母子和婆媳,毕竟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婉如抬腿就往小书房走,房内一切摆设似乎和那一日她走时一模一样,可仔细一看分明又有了不同。
比如那椅子距离桌案的距离就远了许多,显然是腿长的人曾坐过,再一看,玉镇纸下似乎还压着一张便笺。
婉如好奇地抽出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力透纸背的行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与君两相依,终老不相弃。”
看到这诗她顿时一愣,心中有种莫名的情愫开始缓缓漫溢,难道真是误会夫君了?那夜里他回来也不算太晚,院里的人都说他确实也没搭理银珠,或者说,若是他真干了什么的话,哥哥也不至于完全不当一回事儿吧?
婉如沉思片刻,自己给肖阳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理由,而后突然醒了神,赶紧深深吸了口气,将便笺狠狠往桌上一拍,咬牙道:“花言巧语,不可信。”
与之同时,看到娘子进了书房,肖棠赶紧找了机会给肖十二传了话,对方又匆匆忙忙的赶去军营告诉了三郎君。
“诶?进去了?”正在操练手下肖阳一听得着消息马上就大手一挥,吆喝道,“行了,收队,收队!”
“要走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徐恒宁如此问道。
“啊,真是太迟钝了,十几天才发现,等得黄花菜都凉了!这下终于可以回去睡啦,”肖阳拍着身上的尘土回答后,又扭头问他,“你考虑好没,到底跟不跟我去京城?”
徐恒宁没直接回答,只问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在面圣时打动天家?只是雏形而已,不见得有你想象中那么大的威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况,我们路上还有一个月时间。”肖阳那表情虽不是成竹在胸也是相当镇定的。
“哈,路上?”徐恒宁用一种完全不信任的眼光看向自己上级,“你路上到底会用来练兵还是抓紧一切时间和娇妻美人卿卿我我啊?你不是准备教人骑马的么?”
“不然我邀请你干嘛?分*身乏术而已。那你接着考虑吧,大概还得准备至少三五天,最好别让我失望。”肖阳很不要脸的耸了耸肩,如此回答。
然后,他便一身风尘的快马加鞭回了家,摆出一副灿烂的笑脸快步走进内院,准备用一个三日前就已经得到的消息去找婉如搭话。
作者有话要说:该死的天气啊,忽冷忽热,弄得我头晕头痛的,嘤嘤~~~~
火折子:以白(红)薯蔓浸水中泡浓,取出捶扁,再泡加棉花、芦苇缨子再捶,晒干,加硝、硫磺、松香,樟脑等易燃物质和多种香料而制成的。最后折成长扁筒或拧为绳,晚间燃之似无火放在竹筒里,用时取出一晃即燃。ps:古代有钱人、富贵人才用得起。
伏枥堂出处:三国魏曹操《步出夏门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六尺整纸大约是96x178厘米15.6平方尺。
唐代的结婚礼服,突然想起以前似乎没上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