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肖阳也没法再瞒着自己手上得的消息,他所知的应当是银珠母亲传话后发生的事情,更具有实质性的意义,有必要跟婉如一五一十的摊开来说,以便商量应对之策网游之天下无双。
前不久,崔刺史携妻女访友,在归途中借宿于边地的普陀寺,夜里遇到贼寇突袭家丁虽拼死护卫却力有不及,眼瞅着性命不保校园全能高手。
在这危急关头,恰逢隔壁院落有一胡姓商人携女到此上香,他们带的护卫人数众多又个个武艺高强,根本不惧贼寇挑衅。
同一时间,内院隔壁崔家女眷处却有人想要掀开崔婉兰的帷帽,张氏为护女儿清白奋力推开贼人竟被其同伙举刀欲砍。
恰恰好已经脱险的胡家小娘子听闻隔壁有贵妇遇险,赶紧亲自领着一队娘子军奔来救护,将张氏母女救于刀下,在危急关头护住了崔家所有人。
“就真有这么巧?朗朗乾坤还是寺庙里居然有贼人!谁吃撑了胆敢在寺庙里佛祖眼皮下抢钱砍杀,不怕报应么?”婉如听了这故事总觉得太不对味儿了,就像是一处戏,商女为上位而自编自演的,或者,张氏也是策划者?
“不知道,那地方不在丈人治下事后也没听说有人报官。嗯,据说,这胡家人是去寺里求姻缘,”三郎摊摊手,满脸无奈,“他们不缺钱,只想要依附权贵,花钱开路子自然抵不上用姻亲关系结纽带,而救命之恩,做妾自然是不行的。”
“于是,张氏为报恩就要我哥哥以身相许?”婉如气得手都在微微发抖。
她非常相信自己丈夫,丝毫不质疑消息的真实性,只连连摇头说:“荒唐,真是太荒唐了,我爹也能同意?!张氏就不能认个女儿去?”
三郎不假思索的笑道:“我猜,认女儿要花钱送礼,娶媳妇却可以得巨资——嫁妆嘛,你懂的。”
“因为我想拿回阿娘的嫁妆,她就打算把哥哥卖了另筹一份攒给那两个小的?”婉如顿时明白了张氏暗含的心思,家里资产不丰当娘的自然要为自己子女考虑,别人生的当然是能卖多少算多少呗。
想到这里,她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灌了几口凉茶缓和情绪。实在是难以想象,张氏的爹都是侍郎快变尚书了,她眼皮子居然还浅成这样,小户人家出来果然“心细如发”,几辈子没见过钱似的。
半晌之后婉如才慢慢冷静了分析道:“这事情肯定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我爹不至于傻到去不假思索的同意自己嫡长子娶个商户女,但是,他也贪财,心动却是肯定的。或许两家人现在正博弈着,看是娶为媵还是妻,或者还有什么两全之法。”
时间太急了,必须在那边有个定论之前遏制住,得赶紧着给哥说个家世好又有钱。
婉如立刻决定自己明天就回娘家去,哭。求祖母马上给哥哥说亲。这等大事,家里人不会坐视不管,商户女对崔家而言连做媵都有些不够格,何况为妻!真要被张氏得逞了就算有救命之恩做借口,家里男人在朝中也会被戳脊梁骨,而哥哥一辈子就毁了。
“没错,最终做主的还得是你爹,选个能让他更满意的便不会任由张氏胡来,”三郎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来,“而且脾气还不能软了,免得被人拿捏。这是京中适龄待嫁世家女的名单,家世、品行、外貌都已初筛过一次了,你看看。”
看到那名单婉如都傻了,愣愣地望向自己夫君呢喃道:“你得到消息后就马上拟单子了?”
这什么速度啊?边地的消息能这么快传来,不仅猜出自己的需求火速倒腾出合适的各个世家女,还给按适用程度弄了个排名!
“仅供参考啊,只是初步意见。其实也不需要等事成定局再通知丈人,”肖阳琢磨着出了个主意,“就说看上了哪家的娘子,问他意见,最后成与不成都没关系,先引起丈人注意否定了那娶商女的可能性就好。”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崔文康的亲事按说确实得父母最后拍板。
婉如点点头,叹息道:“那还是得祖父母出面,这话我不方便说。贸贸然提及女子姓名也不好,有碍声誉,应当是先和对方有了些许默契再通知父亲,而后正式议亲。我先瞅瞅名单,明天好和祖母、大伯娘说道。”
仔细一看,名单中总共有十八个人,比婉如之前设想的更多一些,家世下限放得稍宽也包括了名声不显她不太熟悉的闺秀。
余初晴竟也列在其中,位次还不低,婉如不由奇道:“你这是按什么规律排的顺序,相貌么?”
“综合各种因素,选得都是相貌具有中上水准的这一项根本不纳入统计,”三郎哈哈一笑,详细解释起来,“这么说罢,我选的都是有用的,比如大舅兄不善诗书,那擅长琴棋书画的加分;张氏会拿捏钱财,家资丰厚的加分;怕你未来嫂子受气连累人,性格软弱的减分,就这样,以此类推。”
“可是,那种太有气性的……”婉如马上就想到了当年很是强势以至于被人指责暴虐的陈玉蓉,仔细一看,名单上没她,想必和肖家不对付的一个都没排进来。
“泼辣也得有度,有碍家庭团结的可不能选,”肖阳很理所当然点点头,又补充道,“时间太紧没来得及仔细筛选,明面上的东西查了查,也说不准这些小娘子是否表里如一,还得再研究。”
“嗯,我倒是知道些别的□。”婉如说罢便提笔沾墨,凭着两辈子的记忆开始在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