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梁馨寸步不离的陪着钟宁清,陈默和蒋萨萨就拎着不少的水果,去了医院。
陈默现在都快成昏君了,就为了悉心照料怀孕的媳妇,去公司的次数是越来越少。
之前的那块地皮,已经标了下来,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儿,工程上的事,自然有人去处理。
其他算得上事儿的,就是这段时间的校园招聘。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走关系进公司的人了,所以每次人事那边筛选完人之后,他都会亲自去给那些应届毕业生做最后一关的面试,确保没有任何一人是浑水摸鱼进来的。
但那也只是约个时间随便聊两句,看看他们本人是踏实的还是浮躁的就行了,倒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所以相比较而言,他大部分时间都赋闲在家陪老婆,当然也陪得乐呵。
只是现在的医院里,人特多,更是什么病都有,空气里弥漫的味道都杂了,消毒水的味儿,病毒的味儿,莫名还有种臭味。
俩人刚进了大厅走了几步,陈默就不走了。
蒋萨萨走两步才发现陈默没跟上来,回头问他,“怎么不走了?”
陈默冲她勾了勾手指。
蒋萨萨立刻跟被训练过的小狗似的,乖乖地走了过来。
仰着头问他,“什么?”
陈默反手将她搂到了医院外,指着旁边的西餐厅说:“你先去那点个爱吃的等我,我看完钟宁清后,再把梁馨带过去找你。”
蒋萨萨知道陈默在意什么了,一边特幸福,一边又不乐意地嘟囔了两句,“我刚吃完好吗,真把我当猪养呢啊。”
陈默莞尔,心想你可比猪金贵多了,不只比猪金贵,在我眼里,比熊猫都金贵。
就是想的和说的,总是不一样。
陈默只笑道,“去吧,医院里细菌太多,等十分钟就好。”
其实蒋萨萨见着钟宁清的时候,心里也会有那么点不舒服,她爸和梁馨她前夫,共用过同一个女人,什么事儿啊这是,想想就糟心。
只是末了蒋萨萨就跟特别不舍得陈默似的,踮脚去亲陈默的嘴唇儿。亲一下,不够,再亲一下,还是不够,一连亲了好几下之后,直到陈默笑着推开她的时候,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估摸着要是高承爵在这,肯定又要抗议了,腻歪,太腻歪了!
最烦情侣在大庭广众亲热了!
就不能照顾照顾人单身汉的心情啊!
然后就当陈默边回想蒋萨萨刚才那小媳妇的样,边往病房走的时候,就看到个偷偷摸摸的人影一闪而过。
长发,高个头,身上有银饰在响,像是要走向钟宁清的病房,又突然看到什么,转而离开的。
陈默记着这个女人,是苗颖。
但她是来看钟宁清的?还是也发病了?再或者是又来祸害人的?
陈默脚步渐缓,心思百转,最后半眯着眼睛,心下决定了什么。
病房里的梁馨,正趴在钟宁清的床边睡觉,像只熟睡的猫一样。
钟宁清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倚在床头,垂眼看着她。似乎唯恐稍动一下,就会将面前的这个女孩碰醒。而目光里不乏宠溺,温柔的,爱慕的。
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病房里,落在两只相握在一起的手背上,白皙透明,如冬天里被阳光照耀的雪花,明亮,宁静。
推开病房门的陈默,刚好就看到这柔和的一幕。
身体稍稍一顿,恍然觉着钟宁清望向梁馨的目光,就和自己望向蒋萨萨时的目光,如出一辙。
其实似乎每个人都知道钟宁清更适合梁馨,怨只怨他们重逢的时间不对,或许只要再早半年的时间,他们的未来就能够如此时一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放下水果,陈默低声问钟宁清,“睡了多久了?”
钟宁清抬起食指,比在嘴中央无声地“嘘”了一声。
梁馨最近睡觉都很轻,钟宁清的一个动作之后,还是醒了。
一边脸被压得通红,出现了几条红印,一个肩膀也睡麻了,揉了揉肩膀后,发觉病房里出现了第三人,诧异道,“姐夫?你自己来的吗?”
“没有,你姐在附近的餐厅,一会儿下去找她吧。”陈默转头去问钟宁清,“最近感觉怎么样?”
钟宁清指着自己已经瘦得麻杆儿一样的胳臂,笑道,“除了有时候会疼以外,清晰的感觉到快要见到死神了。”
梁馨立刻皱起了眉。
“好好好,不说这个,”钟宁清投降,向陈默表达谢意,“谢谢你来看我,虽然我知道你们来这里应该是找大馨的,但还是谢谢,很久没有见过熟悉的面孔了。”
艾滋病的发病期,定然是不好受的,钟宁清现今却似乎很坦然的接受着。
这个男人,只能令人发出一声深深地叹息。
钟宁清这样说的原因是,隔壁床铺上的一位艾滋病病人,在昨天晚上去世了。
陈默确实是来找梁馨的,所以三个人随意的聊了聊,回忆了一番钟宁清和梁馨的那场婚礼,感慨了一番时过境迁后,就带梁馨去找蒋萨萨了。
梁馨嘱咐了又嘱咐,让钟宁清别乱走,听到钟宁清的保证后,才离开。
出去时,陈默问梁馨,“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吗?”
“他昨天晕在五楼的走廊里了。”梁馨点头,“医生说他没有多少天的时间了。”
梁馨最近照顾钟宁清,瘦了很多,陈默轻道,“照顾好自己吧,别太难过。”
蒋萨萨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见着俩人终于来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