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流墨身子越来越烫,将匕首放到我手中,“怕是不行了,你过会儿就动手吧……”
我道:“再等等,青蓝发了热后还有一两个时辰清醒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傍晚,闻流墨逐渐失去意识。
我拿着匕首,发现自己跟本无法亲自去结束闻流墨的生命,跟本做不到在他胸口扎上一刀。
翻出他身上的绳索,用力将他拖到石柱边绑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闻流墨开始烧到说胡话,我拿冰块给他降温,擦去他身上汗,却无任何用处,闻流墨英俊的脸孔因痛苦而开始扭曲。
山洞中,我独自一人哭泣,冰冷又绝望,卓洛你太过份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姑娘。”
我一惊,发现是蔡小鸡,哽咽地道:“你……你怎么没走,还回来干什么……”
“猜姑娘下不去手,趁现在快走吧。”蔡小鸡将我从地上拽起,“方才我看中了尸毒的人都已不动,如蜡像般僵在原地,模样恐怖但也无防,快跟我走吧,你一个女子在林中多有危险。”
我哭着摇头,道:“你走吧,如果中毒的人是我,闻流墨绝不会弃我而去,将我独自一人留在冰冷的洞穴中任由自生自灭,他会陪我到最后一刻。”
擦了擦眼泪,又道:“谢谢你能回来看我,我这辈子遇见的好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快走吧,迟了恐怕再连累你。”
蔡小鸡叹了口气,“也罢,姑娘保重。”他从怀里掏出两块干饼,“这个留着吃吧。”
看他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我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心口暖了些,等待闻流墨再次清醒。
心中突然有隐隐的预感,预感闻流墨不会死,不知预感原由何来,只是多了淡淡的希望,心下打定了一个主意,我也可以用命去赌。
烧退时,已是深夜,在火堆中填了把柴,闻流墨睁开眼,斥责道:“你怎么还没动手!”
“动不动手我说了算,你现在被绑着说什么都没用。”
闻流墨耷拉着脑袋,恼道:“不想你看二爷尸变,没了玉树临风的模样多倒胃口。”
“无妨,变成僵尸,你也是僵尸里最英俊的。”我倚着他道:“你就当再多陪陪我吧,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儿,你要老实回答。”
“问吧,二爷一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你说你要给二爷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的时候。”
“你讨厌,那个不做数……”
“怎可不做数,花非你怎么可以和一个快死的人撒谎,你现在说做不做数?你要说不做数那二爷死不瞑目!”
“好啦好啦,做数做数,反正你也快死了。”说完这话我伤心的不行,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闻家的家业你交给谁?”
“死都死了,还管家业?遗言没有,憾事道是有一桩。”
“什么?”
“咱俩还没亲热过呢。”
“都要死了还没个正经样子。”
“下辈子咱俩成亲后,二爷决不跟你说一个字,先把你办了再说。”
“说不定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呢,指不定谁把谁办了。”
“那怎么行……”
闻流墨越来越虚弱,意识也越发模糊,我试图叫醒他,怎么叫也不醒。
破晓时分,他的脉搏几近全无。时间刚好和青蓝差了一天。
当闻流墨挣开褐黄色眼睛时,瞳孔中全无暖意,冰冷又愤怒的直视着我,他张着大嘴,奋力挣扎,喉咙中发出痛苦的低吼。
静静地看着,吃了蔡小鸡送我的两块饼,洗了把脸,梳了个满意的发髻。
脱去上衣,只留了件抹胸,走到闻流墨近前,坐下,将他的头按在我肩上。
闻流墨毫不迟疑地咬了牙去。
“啊…………………………”我吃痛,叫了起来,这一口咬的极深,怕是入骨了。
却发现他不再挣扎,只默默的吸允伤口里的鲜血。
心中大喜,过了好久,我浑身发冷,知道自己失血过多,撑不住在昏迷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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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时,发现在闻流墨的怀里,他脸色已恢复正常,眼睛变成正常的黑色。我笑了笑,道:“我赢了。”
“二爷早就该猜到,你是魔女,会变法术的魔女。”
“我是神仙,真的,以前我在冷宫里见过一个法力很强的女鬼,她说我是神仙,你看我真的是神仙。”
闻流墨掉了眼泪,“鬼话你也信。”
“我信,冥冥中自有天意,记得蔡小鸡打的什么猎物吗?他依次拿进来的是蛇、鸡、刺猬、鹰、穿山甲,这些随机打来的猎物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读的谐音就是:‘舍已为赢家。’你看,我赢了。”
闻流墨将我紧紧贴在他的心口,再没说出别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
好想快点把文结了,以后写点短篇。
无奈本文大框两年前已经打好,写的太慢都没围观群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