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微微一僵,“良玉”,原来是这两个字,心弦猛然被触痛,委屈之感瞬间蔓延,一阵酸楚,自问自己,失去流白还拥有什么?
马上摇摇头,小白是我的,我也不会把小白弄丢,那块玉说明不了什么,兴许是多年之前律良玉给闻流白的定婚之物,现在律良玉要走,流白要还给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苏家女贵。
心下有了谱,立即起身,深吸一口气,现在回到闻府向闻流白问清楚就可以,花普汉见我猛然起身吓了一跳,惊到:“你干什么?”
我抬眼,用力拍了下桌子,凶狠很地说:“你借出去的钱都记你账上,日后从你的利钱里扣!”现在要有气势,我“哼”了一声仰脖走掉。
花普汉在我身后气道:“死丫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白给你买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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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回到白园,四下找不见流白,问了下人,说是去了墨园的方向。
我心道:不会是去了律良玉那里吧?闻流墨已经去了新宅,流白现在去干什么呢?
犹豫片刻,我也去了墨园,直接走向律良玉的园子。
园子很大,此时正是初夏,各色花开,姹紫嫣红,绿柳相映煞是好看,只是诺大的庭院没有一个人,与别的园子搬家忙碌的情景相比似乎有些寂寥。
庭院深处是隐匿的景致,竟有强烈的预感,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指引般,预感闻流白与律良玉就在那里,回廊深处,或是转弯之处。
欲证明是自己太过狐疑,踏着小径向里面走,每到转弯处都先探探头,避免被发现。
果然,柳下,溪边,夕阳斜照,一对壁人相视而立,男的背手而立,注目凝视,女的低头不语,微微蹙眉。很美的画面,遗憾的是女主不是我,尽管与我有十分相似的容颜。
被我抓到在这里……在这里聊天!
我与他二人相距二十米左右,为避免发现,躲在廊庭拐角处,每隔一小会儿探头瞄下那二人,也可以称之为监视。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发现他俩说一两句话后便是一段长久的沉默,两个都是一副憋大便的表情——欲说还休。真想有个顺风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么费劲。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直至太阳落山,那二人还在有比较有意境的聊天。
首先,我觉得自己很无聊,其次,男人见前女友告别应当理解,也要给些私人空间嘛,决定再看一眼就离开。
再一探头,呆掉,闻流白竟然抱着律良玉坐在石凳上,温柔无限,律良玉异常温顺地趴在流白肩上,过了一小会儿,闻流白横抱起律良玉,进了卧房。
脑子嗡嗡作响,站起身,在原地征了很久,泪水,失控,已经没有必要进去破坏别人的好事。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白园,恍恍惚惚进了地下书房,一颗颗夜明珠点缀在大厅温馨又奇特,如同在讽刺我和闻流白在这里曾经的快乐。
满脸泪湿,只想逃离的远些,再远些,打开通住锅盖山地道的机关,黑暗的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就像孩提时代最心爱的玩具被抢走时那样,放声痛哭。
我听到自己的哭声,和哭声的回音,让人绝望,原来我什么都不是。
只是失恋,失恋而以,又不是没失过恋,可为什么这次特别特别的痛,从没有过的痛,试图将心里的闻流白剔掉,却似心脏上长了巨大的瘤,轻轻触碰也会全身痉挛,踢掉便是会血肉模糊。
原来,痛彻心扉是这样,常常听到的词汇不见得真的体会到,现在知道了,很痛。
是啊,我不温柔,性格冲动,有时还很乖张,对闻流白打过骂过骗过,还拿他泄过愤,除了容貌好些,我又有什么是值得闻流白喜欢,甚至爱上的?
或许对他来说,我只是小胭脂店里老板捡来的妹妹,碰巧和他应得到的女人有些相似而以。
或许,闻流墨那么坏,闻流白也好不到哪去!
或许,闻流白在报复我!闻流白心机实在太深,想到这儿,我从放声大哭变成小声冷哼,这一家子简直没一个好人!
即便心如刀割,我还是擦干了泪水,就算闻流白在报复我,我也要装作不知道,再骗他一次钱,好把我那身在皇宫中的甄惜同学救出来。
作了几个深呼吸,出了地道,让风吹干了泪迹,站在锅盖山半山腰上,望向天空,又流了泪,又开始抽痛,即使闻流白在骗我,在报复我,我却是真真正正的爱上了他,如果他愿意一直将我骗下去,我也愿意被他一直骗下去,陷在爱里面,我宁愿放弃自尊,卑微的以求成全,只要让我不要这么痛就可以。
顺着盘山路下山,边走边流泪,已经没有力气哭出声音。
边走边胡思乱想,另一个声音在心底涌出:不该委曲求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更不能放弃尊严,女人对自己狠些才会过的好,一点情情爱爱就放弃美好人生太小女人了,我就是再不好,也是个美丽的女人,于是又擦干泪水,哼哼起来。
转过山的另一侧,山下东南方位一片火光,遭了,是闻府。
狂奔下了山,这是怎么回事?
府闻那么大,要起火也不会整个府邸全部起火,很有可能是纵火,闻流墨出了门,带走了大部分下人,要救火也救不过来,流白、香婷、闻涵、珠儿……那么多人,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向闻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