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驱散缭绕在海岛上空的沉沉雾色,光辉越过清晨的山巅,洒落在海岛积雪皑皑的坡地林间,时有星星点点的寒芒从那一片片银白中反射出来。
“傲哥……”骆天宇满脸震惊的抬起手,嘴巴张开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了?”小傲微带诧异的侧了侧头。
“没……没什么……”天宇低下头,抬手在鼻梁两侧的内眼角轻轻捏了下,傲哥还不到三十岁啊!他努力露出生涩的一笑:“我看错了,傲哥还是回房间吧,这里太冷了。”
“好。”小傲笑笑转过身,倦倦的抬手伸展了一下腰身,然后紧了紧棉睡袍的衣襟,走下露台回到起居室,天宇忙将懒人椅移近壁炉,倒了杯热水递上,动作纯熟自然,怎么看都象是在照顾老爷子一样,小傲失笑,接过热水温言催他:“好了,快去吧,那两个小鬼都该等急了。”
“是。”天宇应了,还是走去拿过一张珊瑚绒薄毯替他盖在了腿上。
小傲心中微喟,向他摆手:“早餐吃得暖一点,我略眯一眯,不下去送你了。”
“是,”天宇又稍立了片刻,“我走了,傲哥!”
门锁咔嗒一声合起,这一瞬间,骆天宇只觉睫下不自控的多了几许莹然,一阵凉凉的酸意涌入鼻端,又被强咽了下去,他此生,永远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冬阳升起的那一刻,傲哥乌黑的发间那一道细细的雪线是如何刺痛了他毫无防备的双眸。
走到秦朗的房门外,他默然伫立了良久,然后向着房门深深一礼,走下楼来。在小睿和猫儿的陪伴下匆匆忙忙的吃了早点,便再次启程奔赴北湾。与上次的孤身上路不同,这一次,除多了阿质随行外,还有两个小傲从外堂借调到他身边的年轻兄弟。
“camel,一路顺风啊!”小睿惫懒的向车内挥着手,北湾那破地方,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去。
“天宇哥……”猫儿恋恋不舍的不肯放开车门。
“回去吧,记得我说的话啊。”天宇不放心的看着两个兄弟。
“好了,知道了,别啰嗦了!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小睿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替他关上了车门,拉着猫儿向后退去。
天宇一笑,抬头向楼上又看了一眼,深深的吸一口气,吩咐了车子开动。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虽然满腔热情期待施展抱负,临别却仍不免心内惆怅。
后视镜中,别墅的轮廓渐远渐淡,消失在无边的冬的苍茫里。骆天宇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身旁的那本《传习录》,耳中回响着傲哥沉沉的叮咛:“明心见性,知易行难,善恶的标准从来不是一成不变,成大事者或不拘小节,但大丈夫亦当有所不为,这句话,我送还给你,望你能时时自省,把握自己,莫要偏离了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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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哥,喝茶。”猫儿守在起居室内,俟小傲洗漱完毕,小心翼翼的将茶盅捧过来递上。送走天宇他便听话的上来侍候了,只是傲哥洗漱的时间好象过长了一点,茶不会都凉透了吧?
小傲微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将裹着一点什么的纸巾丢入了壁炉,淡淡接过茶来。这个所谓的茶,就是将特制的百合枇杷膏用温开水调匀了,最近唐大夫要求他每日晨起之后空腹饮用,一向是媛媛亲自拿给他的,见猫儿一脸紧张的期待,他鼓励的笑笑示谢,仰首一饮而尽。
“傲哥现在用早餐吗?媛媛说帮你煮了银耳鲜藕粥。”猫儿得到了肯定,压抑住兴奋,乖巧的说。
“好。”小傲将空了的茶盅递还他,走到卧室换了衣服,猫儿忙替他拿了外套跟在他后面下楼。
餐厅内,秦朗等人已先在,只不见冯杰,小傲知道天宇走时秦朗定是醒着的,只是不肯露面而已,却也不点破他,笑笑坐到舒同对面自己的位子上。
“傲哥,喝粥!”猫儿抢在媛媛前面笨手笨脚的替小傲盛了粥,秦朗见了不由得一笑,猫儿登时红了脸:“阿朗哥,要喝…喝点粥么?”。
“你傲哥那是药膳,不是人人都喝得的。”秦朗温和的摇头,自己倒了杯豆浆,坐在下首的小睿微撇了撇嘴,没出声。天宇走前这几天一直不断的叮嘱他们,他也不是没看见过秦朗是如何服侍老爷子的,只是那又怎样?家里又不是没有佣人,他可不是来做下人的。
一直到早饭吃完,仍不见冯杰下楼来,自昨晚回来就没见过他人影儿,小傲猜他大概为昨晚的事还鼓着气儿,见秦朗不问,他自然也就不提,两兄弟照旧回了帮中处理事务。
因今年的春节较往年提早了一些,现在就要着手来准备团年的事宜了,小傲带着月涵将之前选中的人员名单又细细整理核对了一番,两三斟酌思量之后让猫儿送去给了三爷。
“午饭别吃的太饱,下午我们去骑马。”
“骑马?”猫儿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是啊,你不想去?”小傲站起身。
“想去,当然想去!”猫儿连忙用力点头,很怕表达不正确被扔下似的,小傲禁不住抿起了唇,也就这一半天的偷点闲吧,等到名单公布出来,怕是要有的乱了。
“倚马观澜国际马术俱乐部”尚未正式启用,这个“四海观澜”的重要主项是一个集马术场、观看台、马房、更衣室等马术设备和教学室、运动员公寓、花园式休息区等服务设备为一体的综合马术运动场所,近期才刚刚落成。场内花园式的休息区占地三千平米,提供休息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