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听他并没有特别强调“破车”两个字,而是很自然的顺着自己的话去说,再看了一眼后面排得长龙似的车队,嘴里咕噜了一声,恨恨的白了他一眼,拖着伤脚走去捡起自己的箱子和阳伞:“我没那么空!我赶着去上课,就要迟到了!”
“哦?”秦朗低头又看了一眼她的脚,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一大堆东西,书本和乐谱本来是装在塑料袋内的,摔倒的时候袋子破了,所以女孩儿又提又抱的样子便显得狼狈,为此她不得不收起她那把小巧的遮阳伞,而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她刚刚还在抱怨的日晒之下。
“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不如我让车子送你去学校,等下了课再送你去医院可好?”
“你这人有没有常识啊!”女孩儿没好气的说,“现在是暑期好不好?哪有人在学校上课的?我是去做家教,我不能让我的学生坐在那里,白白浪费她本可以痛痛快快的去玩的大好光阴来等我!”
秦朗失笑,可不是,他自幼没上过学校,离开孤儿院后,为了自己和兄弟们的生存,更是每一天都恨不得当成两天、三天、甚至更多的时间来赚钱,对寒暑假、周末等词汇一直就没什么概念。
“雨痕,你带一辆车子送这位小姐去她要上课的地方,然后送她去医院做检查,今天,你和那辆车听这位小姐的指挥,送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要是她伤的严重,或者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打电话给我。”
“爷!”秋雨痕极不情愿的叫了一声,秦朗挥了挥手,在那女孩儿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瞬间登车而去。
“萦香花境”坐落在小街一角,这条街原先是一条河,城市规划建设后在上面铺了路,河流被隐藏在了下面。
月涵收起撑着的阳伞,走入了花店,这已经是她第五次来这里了。
“需要些什么?”周婉霞冷淡的问道,并没有因为她多次拜访而就当她做朋友。
“我想订一束白兰花,明天早上来取,苏总的三七,傲总想亲自去上祭。”月涵看着架子上一簇簇的花,轻声说道。
周婉霞沉默了一会,提笔写下了订单,接过月涵递来的钱。
“明天,你不去吗?”月涵试探性的问道。
“我?”周婉霞讽刺的一笑“我什么资格去?”冷冷的看了一眼月涵,“定单收好,遗失无效。”言下之意是送客了。
月涵微摇了摇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是店主?”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穿着翻领t恤的男人踏足进来。
“我不是。”月涵侧了侧身,看向迎上前来的周婉霞。
“什么事?”
“我是这房子的房主,这房子我要收回,请你明天搬家!”
“房主?这房子……”
“这房子我刚买了。”
“你……”周婉霞一阵晕眩,向后退了一步,月涵忙抢前几步扶住了她,转头不解的看着那个自称是房主的男人:“就算是你买了不是也要出租的?不如就租给她好不好,何必要她搬?”
“对不起,这房子我已经租给别人了,这是合同。”男人拿出一张纸,在她们面前一扬。
周婉霞定了定神,凄然一笑:“好,我可以搬,能给我几天时间吗?”
“不能,我租给了一间西饼屋,他们明天要开始装修。”男人说完扬长而去,周婉霞愣愣的退后了几步,坐在了一张椅上。
月涵怜悯的看着她,走近前轻声问道:“这房子……”
“房子是盛维的产业,维哥一直说要过到我的名下,我没答应……”周婉霞无力的倚上了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