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这样一大笔钱那!你怎么不和大伯商量一下啊?唉、唉!我连个钱角尖也没看到,真是白疼了你了!”骆世豪不惊反叹了起来。
“大哥!你在说什么?!”骆世英气得大声喝着他,“天宇怎么会干那种事的!”
“是啊,八爷还年轻,年轻人考虑的不周道,可别为人枉担了罪名,毁了一生前程。”马英锋一脸诚恳的笑看着天宇,语气如一个看着误入了迷途的小孩子般充满了怜惜。
“好了!”三爷反转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天宇,那批货,你安排了什么人去烧?你有没有看着所有的伪钞都烧完?”
骆天宇身子明显的微颤了一下,嘴唇抖了几抖,昨日收到伪钞出事的消息,阿朗哥和傲哥竟都没问过他一句,就算是现在以龙头之尊而公然受到指责,阿朗哥也未曾对他有过丝毫怀疑,他挣扎着微吸了口气,强忍着心酸,镇静的道:“我……没有安排人去烧,是我亲自带人烧的,后来,烧的差不多了,最后两袋子就……没看着。”
空气似乎有一刹那的凝固,小傲分明的看到秦朗如星般闪亮的目光在众人吐出的烟雾中逐渐冷凝,马英锋身后一人轻声“哈!”了一声,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没烧干净!”
“天宇,”骆世英急道,“你没留下人守着吗?你可要想仔细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扔下就走了?这不是你的性格啊!”
骆天宇身子又是一抖,战栗着将目光避开了秦朗,阿朗哥一定失望之极的吧?也不敢去看小傲心痛的眼神,咬牙道:“天宇……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约了人去酒吧玩,看时间到了,就着了急……想着也烧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人声哄然而起,一时之间堂上乱成一片,秦朗面色铁青,目光冷冷扫过骆天宇的脸,小傲静静的细看天宇的表情变化,三爷脸上写满了痛惜,骆世豪则在一边嘟嘟囔囔,报怨不知是谁捡了那两袋伪钞竟没良心的私匿了去,余人错愕者有之,叹惜者有之,兴灾乐祸者有之,真相已经大白,许多人都想看看这年轻的龙头如何处置这自己得力的左右手,恩兄老爷子最疼的爱孙。
少顷,三爷定下神来,向着众人喝了一声:“别吵了!都在这吵有用吗?大爷说了会给大家交待,责任人也已出面担承,是非曲直,等回头自会查明!”
马英锋“嘿嘿”一声,拉长了声音道:“是啊,大家现在吵也没用,三爷刚不是说了,咱洪帮的刑堂难道是看热闹的吗?是吧,大爷?”
秦朗如箭的目光冷冷的将他盯住,马英锋心中一阵窒息,如果目光能杀人,想来此刻他早已死了千百次了,众人目光都已向他看来,马英锋心头越来越紧,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已是箭在弦上,他掩饰的又“嘿嘿”了两声,耸了耸肩:“怎么?我说错了啊?难道自赵五爷退了休,咱这刑堂就形同虚设了么?”
小傲眼角瞥到五爷贺鸣面上的愠怒迅速浮了上来,一颗心直沉到了底,静静的看了一眼三爷,左手稳稳的按住了秦朗有些微颤的右手,天宇自认过失,是众耳所闻,事已至此,不交他到刑堂实是说不过去,忍着心痛,看着天宇淡淡一笑:“天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骆天宇咬紧了牙,低了头,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天宇承认失职,但天宇未做过对不起帮中的事,伪钞为什么会流出去,天宇也不知道,事已至此,天宇不敢逃责,听凭……刑堂发落。”
小傲心中剧痛,手上慢慢加劲,捏住了秦朗紧握着的拳头。秦朗从马英锋脸上收回了目光,深深的看了天宇一眼,众人只听到那声音如冰般坚冷:“五爷,此事如何处置,就交刑堂公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