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一旁暗暗叹气,这小傲的心思真是玲珑剔透,把老爷子此刻的心境摸得一清二楚,眼见老爷子给他几句话说的一时无言,真是打也不是,气也不得,忙在一旁打圆场道:“老爷子,小傲既懂得这样说,那是真的知道错了,老爷子教训他,也是为他明理,既知错了,就饶他这一次吧。”
老爷子冷冷长出了口气,怒意不息:“知错?他哪次不知错?上次又说什么来?这才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傲缓缓抬头:“阿公爱惜小傲之意,小傲不敢忘记,只是此事实在不只是关乎天宇一人,帮中之人,多有疑四海之意,若不弄个明白,便对阿朗也极是不利,是以小傲才鲁莽担承了下来,惹阿公生气,实属不该,但此次立状,时日有限,便请阿公暂记这场责罚,容小傲事后再补领吧。”
“是啊,老爷子,不管怎样,货流了出去,总要先查个清楚,毕竟此事牵连不小,小傲不是莽撞之人,遇事自然晓得轻重,不会只为了替天宇免责,才来强出头的。”三爷一旁跟着劝道。
老爷子心气稍平,轻轻“哼”道:“你既然算得这样清楚,那是明白的倚仗着我对你无计可施了?你这念头可转得快啊!听你这意思,此事似乎倒不是这样简单的,那么你是觉得现在还有人敢设计阿朗和天宇不成?”
小傲淡淡一笑:“这个还不好说,理所必无者,事或竟有,伪钞不早不晚的这时候被查出来,堂上议事,矛头却都是冲着阿朗和四海,虽说事情上暂未见什么破绽,但我们不能漏过万一的可能。”
老爷子沉思良久,叹了口气:“也罢了,既然担了下来,总也要有个交待,若事情果然如你所料,倒真要除了这个隐患!”瞥了他一眼,“你且去吧,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说。”
“是,谢阿公。”小傲仍是端跪于地,“阿公,阿朗他……”
老爷子向花厅外横了一眼,见秦朗尤在太阳地里跪得笔直,“哼”了一声,“你刚不是说了?我现在罚他,人家便会以为我为他打了孙子生气护短的呢!让他也起去,别在这儿气我!”
小傲心头一松,笑应了声:“是。”这才起身向门外退去,将至门前,老爷子冷冷叫住了他:“别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只此一次,下次定责不贷!记着:高山万仞连苍旻,天长地久成埃尘,长松百尺多劲节,狂风暴雨终摧折。你就算再能,再强,也不能事事都顾得周全,此事便算是能顺利解决也不能说就是你做的对,若是稍有不妥,刑堂那关就够你过的!你也别尽跟我这使这份心思,再有一次,看我饶你不饶!”
小傲心下微黯,低头应“是”,退了出来,到阶下去扶秦朗,秦朗在外已听到老爷子的话,避过他的手,自己撑着站起了身,向着厅内行了礼,也不理会小傲,忍着身上疼痛,大踏步走了出去,小傲突然受他如此冷落,又是在众人面前,见云霁、雨痕等人都十分诧异的向自己看来,心中只觉一阵阵堵得难受,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方失落的跟在他后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