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五层高的旧房子,好多窗子都已不在,顶部一个突出的大钟表没了指针,光秃秃表盘上的只剩下一圈褪了色的罗马数字,远远的从外面看去就是一座废楼校园全能高手。汽车停在院门前,小傲缓慢的用已经好了的左腿先落下,扶着明威的手走下了车来,举目向上看去。这地方过去是一家石英钟厂,就在四海珠宝厂的附近,收购这块地皮,原是打算夷平了对珠宝厂进行扩建。刚拆了一半的门窗时,被萧让无意中看见,便要了去,改成了他训练冯杰他们的专用场地。
小傲抬头向上看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走向那围墙加高后显得有些单细了的大门,已和萧让打过招呼的欧阳正在门内等着。
冯杰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运动背心,下身是同色的紧腿运动裤,咬着牙蹒跚的从屋子里出来,一张白皙的俊颜憋得血样的红,俯身撑在五楼走廊的石制栏杆上。“杰哥!”他的近身兄弟许诺忙走过来,将准备好的湿毛巾递过来。
“嘭!”冯杰咬着牙用拳头在栏杆上狠狠捶了一下,许诺吓了一跳,忙向又后退了两步,冯杰又狠狠捶了两下,默不做声的辗转着身体在栏杆上趴了几分钟,这才缓缓抬起头,一手撑着大腿,张开唇,从紧咬的齿缝间重重的喘出气来。略定了定神后,看着许诺惶惑不安的模样,努力缓了口气,向他笑笑,用哆嗦的手接过他手中的湿毛巾擦拭头上身上的汗水。许诺走上一步,试探性的伸手来扶他。冯杰摇了摇头,苦笑道:“还没到时间呢,我还得进去。”用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没给吓到吧?”许诺咧嘴笑笑,摇摇头,接过毛巾替他擦拭背上的汗珠。
冯杰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在许诺肩上轻拍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又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座楼是早期的俄式建筑,从楼下的大厅可以直接看到楼顶和四圈的各个楼层,小傲从已没有了大门的门框中走了进来,顺着已经残破的楼梯缓缓走向楼上,目光扫过那些从楼顶和各层楼梯栏杆上垂下来的,长长的铁链、绳索、绳梯一类的器具。
听到脚步声,正在打水的许诺走过来扶着栏杆向下望去,小傲已走到第三层了。“傲哥!”许诺不敢大声叫,轻轻打了声招呼,便从楼梯上飞奔来迎。
“还要半个多钟头吧。”许诺看了下表,告诉小傲道。小傲向他轻轻点了点头,注意到那款blanc-pain腕表是冯杰几天前刚花了几十万元买的,才没一周的时间就到了许诺手上。许诺今年二十二岁,人机灵,有眼色,是近半年才跟了冯杰做近身的,由于小福和猛鬼都死得很凄惨,冯杰一直伤心了好一阵子,因此更善待手下的人,收了许诺在身边后,便对他加倍的好。
时间仿佛过的异常的慢,小傲站在外面苦等,便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猜测冯杰在里面的情状,经过了第一年的苦练,冯杰的身手已初有些神似萧让的神出鬼没,现在平时都是他自行在这里练习,而萧让相隔一两周左右的时间才会来指导一次,虽然每次接受过“指导”之后,冯杰都尽量让自己在人前显得行若无事,但也要经过数日才能让人看不出他受过责罚的痕迹来。
门终于开了,冯杰再次咬着牙从里面艰难的走出来,一眼看见小傲满含着心痛的目光,怔了一怔,这口憋着的气登时泄了,双腿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许诺忙过来扶住他。
“傲…哥…哥…怎么来了?”冯杰哆嗦的看着他,萧让从不准许别人来这里,由其是这整个顶层,是冯杰一人专用,明威和天宇以及秦朗新收的近身莫云霁和秋雨痕练功时都只能在下面的几层,只为着秦朗实在是心疼,央告着萧让准他带了许诺跟来服侍。
小傲心疼的拿过毛巾,亲自替他擦了擦头上、身上的汗水,看着他柔声道:“我来找让哥说几句话,你先下去歇一歇吧。”
冯杰虚笑着点了点头,高强度的训练之后再加上残酷的惩罚,严重的透支了他的体力,的确是需要好好歇一下了,何况随着训练的逐步升级,萧让手中那根热融胶鞭已由一股升级成为两股,最后变成了现在这种三棱形的三股,其质密程度和韧性远超于一般的刑鞭刑棍,一鞭落下来冯杰眼前便是一黑,半晌都叫不出声来。
萧让两手抱肩,瘦削的身影漠然的自窗前转了过来,小傲目光滑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几个垫子和十来个塑胶的人体模型,看着他从容的一笑:“让哥。”
萧让点了点头,走过来随意的盘坐在一个垫子上,脸上分明的写着“有何吩咐”四字。小傲笑了笑,跟着也坐了下来,他入门时萧让是他的引荐拜兄,按帮中的规矩,拜弟必须尊崇拜兄和接受拜兄的教育、夹磨(指导和责罚)。虽然现在小傲的身份是洪帮的圣贤二爷,位份上已超出萧让很多,但小傲对他仍始终按礼数尊重,从未有过毫厘之差。
“猫儿这几天要入帮了,我看那孩子身手颇为敏捷,年纪又小,欧阳的功夫路数有点大开大阖,虽然够狠够快,却不够灵活,所以想问问让哥能不能……”
“不能!”萧让冷冷的打断了他。小傲笑了笑,被萧让拒绝原是在意料之中,本来他可以让秦朗和他说的,萧让虽一向冷漠,但秦朗要是将猫儿硬塞了给他,他也不会不答应。
“那就当我没说过吧,”小傲笑笑,慢慢收回伤势未愈的右腿,两手抱住了膝盖,轻叹了一声:“天宇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