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深秋的暮雨“啪啦啦”毫无征兆的落下,借着疾风大颗大颗迎面拍来,一点点、一滴滴砸得皮肤生疼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阿朗……”这一声凄唤随风飘断在身后的雨中,秦朗虎目噙泪,充耳不闻的紧咬着牙迎着疾雨,足不点地般毫不停留的直奔前面的花厅校园全能高手。
他不要再做这个龙头了!不要!即便被老爷子即刻打死在当场!即便要他按帮规九死一生的拔了香头!手中,浸满鲜血的白布几乎被他握碎,但此刻,真正碎的,是他那曾经自认为已锻炼得钢铁般坚硬的心!小傲怎样熬过了刑堂上的每一板?他那一身傲气人前怎低得下?虽然小傲坦言五爷得老爷子嘱托略为放水,他自己也已尽量作出一副行若无事的样子,但这血迹斑斑的白布却是明晃晃的昭然于眼前,小傲所受之楚辱不言自明,令他怎不痛彻心髓?
“大爷……”廊下站着的一众近身还没等行下礼去,秦朗已一阵旋风一样穿过了花厅。“啪!”老爷子的房门被他无礼的大力推开,屋内诸人都吓了一跳,一起转头向他看来,受了惊动的老爷子睁开憔悴的双目,向他**写满狂怒急痛的脸上缓慢无力的一扫。只这一眼,立时便将满腔悲愤的秦朗定在当场,灯火通明之下,老爷子赤红的双目神采尽失,秦朗衣不解带的服侍了老爷子一昼夜,却直到此时方看清楚老爷子的眼睛已经肿赤至此,滴血的心似又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扎,刹那间疼痛莫名。
“阿朗!”三爷走过来责备的一声低叫,“怎么了?唐大夫不是已经来了,你急的什么?看淋的这一身!”
秦朗怔了怔,方注意到老爷子府中常来走动的中医师唐大夫正一手搭在老爷子手腕,皱着眉坐在床前。听三爷的意思,还道他是心焦老爷子之疾,才如此匆忙而来,心中不觉涌上一阵愧意,见老爷子目光迟滞的向他手上移来,下意识得便将手向后藏去,默然无声的攥紧了白布。
那唐大夫细细把了一会脉,在老爷子两耳边轻唤着试了试听觉,向世英世秀问了症状,又让老爷子伸出舌头来瞧了,这才站起了身向外走来。秦朗木木的站着,心中乱成一团,挡住门竟不知道让,唐大夫皱眉咳了一声,他才机械的闪出路来,唐大夫摇着头出去了,三爷走过来在他肩上一拍,示意他跟上,秦朗犹豫着向床上的老爷子看了一眼,心烦意乱的转身跟了三爷出来。
三爷忙问情况如何,唐大夫摇了摇头:“脉,弦而数,舌肿木硬,且边红而有芒刺,面红目赤,头晕目眩,心烦气热,胸闷肋痛,偶有咳嗽气逆,是肝火上冲,有犯肺之象,这两日可是动了气了?”抬头狐疑的看着心神不定的秦朗,“老人家上了年纪,凡事要多顺着点,气不得的!”
秦朗心中一堵,黯然向三爷看了看,低头讷讷的道:“是,不知道要不要紧?”
“先吃两副药吧,不过,中药到底慢些,老爷子病发的又急,最好还是能去医院详细做个检查,要没什么器质性病变的话,就找找生气的原因,把这口气顺过来了也就好了,慢慢的哄着吧,可别再给气着了!”言下颇有那招惹老爷子之人明显的非秦朗而为谁之意,倒把三爷弄得有些啼笑皆非。
“看看你!”三爷带着心疼的语气低声埋怨着秦朗,“都是当了龙头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让不让人笑话?老爷子现在不是还没什么大事的?这没让老爷子吓着,倒让你给吓着了。”不由分说催着他回房去换衣服,“别回头再病一个,老爷子知道也跟着操心!”自己领了唐大夫再进去回明老爷子派人拿药。
秦朗憋了一肚子的话,到此一句没说出来,刚刚知道小傲竟以僭越受责,被刑堂严刑训诫,一时急痛攻心不能自已,昏头昏脑的就冲了来,怎不想老爷子正卧床病着的?他来做什么?找老爷子理论吗?对他说,是他拉了小傲并肩的,所以应该受责的是他而非小傲吗?可是老爷子现在还禁得起他再来气的?
“……今日小傲……可是再…受不得了……”这一句话在脑中突然无限凄楚的清晰了起来,如果他为了小傲而气到了老爷子,那么小傲今后将如何自处?秦朗心下一沉,猛转头,急步踏出门。
果然,浑身透湿的小傲高举刑杖面青唇白的跪在外面的雨中,厅前一众近身都目瞪口呆的不知所以,秦朗心痛得一阵狠抽,两步踏到他面前,大手一挥拨飞刑杖,抓住衣领,一把拎了他起来!
“你……算好了的!你有意……选在……今天!”
“是。”温润的眸子淡定不改,尽管身体在发着微抖,声音却说不出的柔和平静。
看着那一副令人无限恼恨的淡定从容,秦朗双手将他的衣领攥了又攥,却便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咬牙,大手一抡,狠狠的将他推在了地上。
名贵t恤的领口被大力扯裂,伤处与坚硬的地面狠狠撞击,剧烈的痛楚疼得小傲眼前蓦地一黑,一个翻转,几乎晕厥过去。“你算计我!你们……都算计我!”秦朗痛苦的一声咆吼,无处发泄的在雨中急转了两个圈,入眼看到了地上的刑杖,当即一把抓起,想也不想便向仍旧匍匐在地未能起身的小傲重重挥了过去!
厚重的竹板夹着扬起的雨滴呜咽着扫来,小傲咬唇瞑目,只等那即将打上伤痕累累的身后那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啪!”耳畔惊人的一声暴响,竹板落在身侧的雨地上,小傲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