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微微淡笑道:“我觉得六排吕焕亭倒是个颇有能力的人,三爷对此人可了解得多些?”
“吕焕亭?”三爷一怔,“嗯,此人入帮的时间不很长,听说才能倒是有些的,他是智字堂出身,在帮中人缘倒是不错。但现在离团年的时候尚早,而且裴纪海刚刚上位,也并没什么错差,无缘无故换了他下来,怕不妥的吧?”
“倘或是他自己请辞呢?”小傲侧了侧头,浅浅一笑。
三爷摇摇头,也笑了,粮台是个肥缺,马英锋若不是有内堂称爷这一点诱惑,断不会轻易放手,这裴纪海如何肯自己请辞?一旁秦朗微微皱起了眉,小傲的心思他明白,马英锋等人分派结党,屡次三番的无礼确实可恶,但他一向襟怀坦荡,实不愿将一些机谋与手段用于帮中这种无聊的争斗之中,他不喜欢阴谋,这一点无需说明,小傲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
“粮台的位子,不比其它,那是本堂的咽喉所在,帮中的位份不能虚设,裴纪海身在其位却不能胜任其职,那与庙中只受香火却不能佑一方平安的泥偶有何分别?拿着兄弟们用命拚回来的饷银却既不能为帮中增益,又不能平伏地面上的事端,无功即是有过。”小傲假做没看到他的不悦,神情间依旧淡淡的。
他这几句话倒非牵强,下午时分,事态已开始逐渐混乱了起来,陈横子不服日前的公议,前来粮台吵闹后被赶了出去,之后便闹上了骆府门前要见老爷子评理,被挡回来后又去求见前任五爷赵天阳,亦被拒绝,而有关于四海相助杨涛夺场一事也有眉有眼的风传了起来,帮中人不敢在面上问询,私下却不免悄悄议论。
“还是先放放,回头再说吧。”秦朗叹了口气,挥挥手,站起身截住了话头,不是没见过小傲狠绝的一面,但从前四海上下一心,几乎每个有重要职司的兄弟都是经严格筛查后,宁缺勿滥的千挑万选、除莠剔蠹,各堂的把子们分守一隅,都是可共担风雨的亲厚弟兄,小傲善谋,但所有的手段和机谋也都只是对外不对内,现在一下子忽然要在帮内开刀,心中只觉颇为难过,小傲见他不耐,知他一时还转不过来,笑笑也便不再言。
作者有话要说:力气用完了,就这么多吧,下次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