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浓重的墨云遮掩了本是皎洁的月光,稀稀拉拉的牵扯出几颗倔强的繁星,房间里,一位傲世女子,白衣似雪,正在窗前,负手而立,那背影翩然出尘的不带一丝牵挂校园全能高手。
白天,梓凝心口的那阵疼痛,把梓凝带入了一片浓重的黑暗之中,幸而让她看见了这个身体以往的记忆,看见了这身体最后从那绵延的廊上轻轻一跃的那一幕。
梓凝那双秀气的眉毛此刻难得的纠缠在了一起,嘴里是忍不住一声沉沉的叹息:“没想到这个女孩还是位公主,只是……”
唉,怪只怪这上苍同这位公主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公主出生那天,本应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可正逢当时连年战乱,民不聊生,本以为这公主的出生能为这个被打的节节衰退的国家带来一点福气,谁曾料想,天降陨石,砸的当地的村民是苦不堪言,民间就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惑世公主从天降,民不聊生草不增。
从那天起,这小公主的命运不用说,也是受尽了各种欺凌。偏偏她的母亲,又是一心只为争得圣宠,对这女儿是不管不顾,原来,今日那美妇,竟真是这玥儿公主的生母!
“唉!”又是一声叹息。这具身体一看就知道还未及笄,顶多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这样的深宫,这样孱弱的身体,她又当如何自处呢?不过嘛,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以后来裁决吧。只是,自从来了这里之后,自己都有些不像自己了呢。
不远处的树影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谁!”一声娇呵从梓凝口中漫出。
有一宫装女子从林间走了出来,一脸怯懦的模样,声音都有些许的颤抖,她说:“玥,玥,玥儿公主,奴,奴婢只是……”
梓凝摆摆手,柔声说到:“你过来,不要怕,慢慢说。”那女婢听了这话,心里竟是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原来,这女婢名唤蔓瑶,如大多数宫女一般,因为家境清贫而被送进这深宫后院做了这小小的宫女,就如同这身体的主人一般,因为太过畏缩而受尽了他人的白眼和欺凌。从本质上来说,蔓瑶和玥儿公主算是同病相怜吧。可惜,梓凝不是,也不可能是玥儿。
很自然而然的,蔓瑶成了梓凝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熟人”,或许是因为跟着梓凝这样灵动脱俗的主子,蔓瑶身上也不自觉的多了一丝灵气。
之后几日,从蔓瑶口中,梓凝知道了那天的凤眼男子是这个国家的三皇子纳兰绮洵,而玥儿的全名则是纳兰绮玥。
这位三皇子是备受瞩目的太子人选,虽然玥儿和这三皇子并非同母所生,但这三皇子从小就对玥儿倍加关注,这也就是玥儿能安安全全长到这么大的主要因素之一。
只是,玥儿不明白是,为什么这三皇子既然对玥儿倍加照顾,玥儿的记忆中却丝毫没有他的影子呢?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这个想法一出,梓凝看向蔓瑶的眼神也多了些许的探究。
蔓瑶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去,手指不安分的搅了起来。时不时的还偷瞄梓凝两眼。蔓瑶这时在想:如果,如果公主知道了皇上和殿下想要做的事情,知道了我把这件事瞒着不告诉她,她还会对我一如往昔般温柔吗?
梓凝望着眼前这小妮子的局促不安,觉得没有来得想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梓凝,这个女孩子,她是可以信的。
但是梓凝心里还有这样一个想法:就算被骗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再受一次伤,再看清一次这红尘。
梓凝挥了挥手,说:“下去吧,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了。”看着蔓瑶那欲言又止的小脸,梓凝终是忍不住的心软了:“蔓瑶啊,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瞒着我,没关系,我相信你有苦衷,毕竟在我失忆后,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啊。”当然,那个三皇子不算,他可是野心勃勃啊,梓凝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蔓瑶一听这话,眼眶霎时就红了,她不断的哽咽着说:“公,公,公主……奴婢……奴婢今后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梓凝又摆了摆手说:“先下去吧,早点休息。”
其实说来也奇怪,这三皇子是日日登门不说,就连那最不待见玥儿的所谓父母近日也是时常来探望他们从未在意过甚至说是厌恶的女儿,难道是只有到失去了才懂得什么是珍惜吗?还是说,他们是别有所图呢?
可就算这样,过了就是过了,她不是她,她不会因为他们突如其来的示好而感动,也不会因为他们的示好而做出任何牺牲自我的事情来,梓凝自认为自己是不够伟大的,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人之常情。次日清晨,梓凝早早的起了身,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穿了一身白色广袖衫裙。
“吱呀——”门被推开了,不用想,这一定是蔓瑶了。“啊!”突如其来的女高音让梓凝不悦的皱起了双眉,她还来不及指责些什么,就听得蔓瑶大惊小怪的声响:“公主!你你你怎能梳起男子的发式!这这这,于理不合啊!”
梓凝只得无奈的笑笑,她好像忘了这里已经不是她的世界了,但她仍旧莞尔一笑,柔声说到:“难道不可以吗?在这里闷了这么多天,我也想出去走走了。”
只见得蔓瑶一脸的为难:“这——”梓凝又说:“蔓瑶,放心,就算我再怎么不受宠,公主这名头还是放在这里的,不会有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