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秀傅清敏走回丹霞轩的时候,可把春兰春芳吓了一大跳。.
走回来的七秀,脸色苍白,神情悲伤,目光呆滞,眼角似有泪光,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似的,两只手紧紧地绞着一方手帕。裙摆的边缘不知蹭到了哪里,脏污一块,可一向十分爱整洁的傅七秀却熟视无睹,这实在太反常了。
“秀,你到底什么了,怎么才出去一会,就弄成这副样子回来了?”春兰赶忙帮七秀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然后把七秀扶到床上,拿过一个软枕,摆在七秀的身后,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而春芳,早就沏了一杯热热的安神茶过来,试了试水温之后,递到了七秀的手中。
或是由于安神茶的热气温暖了七秀,她这才开始有了一些反应。抬起头来,看着春兰与春芳,眼泪就流了下来。
“秀,别哭,你怎么了?到底发什么事情了,你可别吓奴婢啊。”看到自家秀哭了,春兰与春芳的脸也垮了下来。
七秀什么也不说,只一味地哭个不停。
春兰急得不行,问又问不出个结果来,以为是傅七秀担心二老太太的病情所致,只好柔声劝慰道:“秀别太过于悲伤,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老太太如今成了这副样子,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不过事已至此,急也急不来的。老爷一直对老太太很孝顺,一定会到宫里请最好的大夫来给老太太诊治的。哦对了,姜老太医不是说了吗?老太太这病,调养上一年两年的,准能康复过来…… ”
傅七秀听到“调养上一年两年”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哭得更凶了。
春兰与春芳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是在担心自己的亲事?”最后。春兰小心冀冀地看着七秀,询问道。
见七秀虽然在默默地哭着,但并没有摇头,春兰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一半。
春兰拉着七秀的手,柔声劝道:“秀不必担心,虽说老太太如今遭遇不测,但总算她吉人自有天相,这场灾祸一定可以平平安安地渡过的。等老太太身体康复了。以老太太的疼爱程度。肯定是不会让秀独守闺房的,到时候,由老太太做主,把秀许与忠靖侯府的赵二公子,那样的话,秀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嫁到忠靖侯府去了。”
傅七秀哭得更凶了:“赵二公子不会喜欢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要跟我抢呢?哥哥不是我的了,老爷不是我的了,如今连赵二公子也不是我的了……”
春芳吓了一大跳。叉着腰道:“秀,你说什么,谁胆大包天。竟敢与你抢夺赵二公子?”
“还能有谁?”傅七秀继续悲悲凄凄地哭着。
春兰马上醒悟过来:“秀说的,可是六秀?”
七秀含着眼泪点点头。
春芳怒道:“什么六秀,简直就是乡下野丫头一个!什么规矩都不懂,这会子竟敢胆大到与我们秀抢起赵二公子来了!她自己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自!她配得起赵二公子吗?赵二公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皇太后的亲外孙。当今皇上的亲外甥,当今皇上的胞姐三公主的亲生儿子……”
她本来还想说,说不定这位赵二公子是三公主的唯一的亲生儿子,忠靖侯府的未来主人。不过,她转念一想,毕竟那些消息是她偷听而来,真实性并未经过考量,所以就没有再说下去。
“对,春芳说得是,秀你是想太多了。”春兰抚着傅七秀的手,继续劝慰道,“这婚姻大事,历来讲究个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两项缺一不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门当户对。正所谓竹门对竹让,木门对木门,那个野丫头算个什么东西?说好听一些,就是这府里的庶生秀,说难听一些,也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哪里及得上秀是名门嫡女!再说了,那个野丫头又在乡下生活了那么多年,能有多少教养?要知道,那些名门望族最注重就是一个女子有没有教养,闺誉如何。秀你是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大秀,教引妈妈都是京城里有名的,那个野丫头能有什么可与你比的?”
傅七秀想了一想,觉得春芳说得有些道理,这才止住了一些悲声。
“可是……”傅七秀犹豫片刻道,“可是我亲眼看到,六姐姐与赵二公子在后园私会……”
“什么!私会!”春芳春兰齐齐瞪大了眼睛,“这哪里是一个秀可以做的事情!”
春兰张着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我们傅府里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府里的秀私自与外府男子相会的事情呀,这个野丫头,竟然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
春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看,这个野丫头跟她娘一样,天生就是一副妖媚样子,骨子里还透着妖媚的气息。凭着自己长得清丽脱俗一些,就想呼风唤雨,使尽手段去勾引赵二公子,呸,真是恬不知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春兰转过头来,对傅七秀道:“秀,这些事情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赵二公子乃是名门之后,岂会跟着那个野丫头一同胡闹!就算他肯,三公主与当今皇太后也断然不依的。”
看着七秀的神色又缓和了一些,春兰又道:“我想,赵二公子生性洒脱,喜欢爱玩爱闹,再加上不拘汹,对各府的秀们都是极好的。如今他知道那野丫头是秀你的姐姐,那么对那野丫头热情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他们二人打小就认识,自然就比别人亲近一些。”
傅清玉想想,觉得有些道理。以前赵二公子对于那个野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