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宣也从院子的另一端转了一圈回来,朝傅清玉摇摇头:“我看,薛女官是自己走的,这样说明她是安全的。”
傅清玉点点头,两人一起上马回水边村。
傅清玉思索道:“我记得家师自从宫里出来,来到城郊这里之后,几十年再没有出去过。今天却如此匆匆离开了,我想,她或许已经知道有人要谋害她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握紧拳头:“要是被我查出是谁把家师逼得离开居住多年的地方,流落天涯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丫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赵子宣鹏眉头,“这件事情虽然是董玉贞的刻意复仇,冲着赵家来的。但是,她显然被人利用了,因为她所用的毒药却是别人给的,而且这个给她毒药的人,还可能是你的同门师兄或师姐……”
傅清玉的神情顿时严峻起来:“这么说,背后的那个人,想要借水边村中毒事件陷害我吗?真是岂有此理!”她不由紧握了一下拳头,恨声道,“那些人,也未免太嚣张了。”
赵子宣沉吟道:“我想背后可能是你的师兄或是师姐的那个人,把毒给了董玉贞,表面上看来好像是在帮董玉贞的忙,细细一想,却全然不是这样。如果董玉贞成功的话,那么他们还可以继续利用董玉贞成事,而水边村的村民们集体中毒致死的事情,他们即使不推到你的头上,但是京城里,甚至皇宫里面都知道你是薛红英的唯一传人。只要太医们检验出那些村民的致死原因,就可以查明此毒来源于何处,到时候,就算不是你干的,你也难以逃脱干系。”
傅清玉点点头。
赵子宣笑了一笑,把脸上的表情放轻松了一些:“幸好的是,你窥破了他们的计谋,没有让董玉贞的计划得逞。这样的话,他们这一着算是输了。”
“但是,只要有一个与我一样,也是薛红英的传人的人存在的话,那他做任何坏事,别人都会算在我的头上……”一想到这,傅清玉觉得头都要炸开了,这世上最恐怖的敌人,就是他(她)躲在暗处,拼命地害你,而你,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这才是最可怕的。
而如今,这样的情况,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傅清玉觉得头痛欲裂。
“怎么办呢?”傅清玉拿目光咨询赵子宣,“如果能够找得到师傅,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了。”
“会不会是偷师?”赵子宣斟酌道,“薛红英的医术那么有名,如果有不良居心的人,假意接近她,偷偷学上一两手,也是有可能的……”
傅清玉摇摇头,肯定道:“这绝无可能。薛家祖传医术,从不外传。而且,这些深奥难懂的配制方法,不是在师父身边一两天就能学到的……必须得到师父的口授才行。薛家的规矩,一半医书一半口授,所以绝没有偷师成功的可能。”
说到这,傅清玉沉默了,赵子宣也沉默了。宫里一直传闻,薛女官一直未曾收徒,但是,这个与傅清玉所学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难道说,我师父在很久以前,也曾暗暗收过徒弟?”傅清玉的心里面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或许那个时候,她就暗暗收了徒弟。后来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傅清玉突然想起,如果按照薛女官离宫的时候算起来的话,当时的她不过四十多岁,按常理,宫里的女官如果深得太后钟爱的话,可以像尚宫一样,做到老死的。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