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也吓得脸色煞白,神情紧张地看着傅清玉,犹豫道:“秀,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以一般人的心态,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免得惹祸上身。
何况对方可是中原邻近的西凉国堂堂正正的公主,把公主弄伤了,这个责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背负得起的。
冬蕊一听冬梅如是说,也醒悟过来:“对对对,秀,我们先回去,慢慢再打探一下消息,看看青箩公主怎么样了……”
傅清玉神色冷峻,跨前几步,步上一条小道:“我们走吧。”
冬梅看看自家秀,脸色又变了:“秀,你要去哪?“
傅清玉踏上的那条道上,是通往太医院的。
“去看看青箩公主。”傅清玉简洁道,脸上辨不出什么思绪。
“可是秀…… ”冬梅怎么想都觉得不妥,“秀,这个时候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合适?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关秀的事,秀还是避开一下风头的好,免得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傅傅玉笑了一笑,她知道冬梅在担心什么。不就是那些小事吗?她与赵子宣的传闻,如今夹杂上青箩的受伤,这样一来,宫里嘴碎的人便多了更多饭后谈资了,说不定会把白的说成黑的,到时候莫须有的罪名一压下来……
可是,她做为一名大夫,怎么可以为了那些无谓的流言而置一个布于不顾?而且,女孩子都是爱美的,青箩这一次的受伤,伤到了额头,看起来伤得极深,美容用药与一般太医所开之药必有不同之处。一般而言,太医所开的药方只有治伤作用,治好伤就行了。至于如何去疤,还原美丽的容颜却是不在意的。
所以,傅清玉觉得自己必须去太医院一趟。至少,这件事情多多少少也与自己有一点点关系吧。倘若赵子宣不是为了不让青箩打扰他与她说话,才这么无心一推的话,事情也许就不会是这样了。
“我们快走。再迟一些的话就赶不上了。”傅清玉一边说着。一边朝太医院赶去。
“秀…”冬梅与冬蕊见劝解无效,只好认命地跟上。她们心想,要是平日,一般人遇到这种难以负责的事情,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自家秀倒好。自己反倒贴了上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不一会儿便赶到了太医院,从里面传来低微的呻吟声。想必是痛得厉害。
一屋子的太医都有些手忙脚乱,毕竟对方可是别国的公主。来使受伤,而且还是身份如此尊贵的来使。这在中原的外交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诊治?”赵子宣扶着青箩,手里拿着一方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青箩公主额头上的伤口的确太深了些,那些鲜血瞬时便把手帕染红了。
此时的青箩公主脸色发白。也不是痛的,还是吓的。也难怪,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娇生惯养,何时有受伤的机会?这样大的阵状怕是此生第一次吧。
“赵将军先别着急,老夫看…….”德高望重的太医院院长走了过来,看看青箩的伤口,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伤口果然极深,如果治愈的话,以后恐怕会留下疤……”
青箩的脸色更白了,要知道一个女子的美貌可是资本,如果因此毁了容的话….她的呻吟更大了。
“你说什么!”赵子宣急了,“你不是太医院最好的大夫吗?我让你马上,立刻给青箩公主诊治!而且,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不然的话,我唯你是问!”
老太医呆了一呆,忽然像看到救星般,两眼放出光来:“傅司药你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快请进来……”
赵子宣怔了一下,抬头朝门口处看去。门口处立了一袭俏丽的身姿,不是傅清玉还能有谁?
“我来看看。”傅清玉风淡云轻地走了进来,但那双清亮的眸子分明含着担忧。
“你来干什么?”待傅清玉走近,赵子宣低声道,“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快走吧。”
傅清玉笑了一笑,不理会他的好心,她跨前一步,看看老太医:“我来看看,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太好了,傅司药,你来得真是时候!”此刻的老太医快笑得合不拢嘴了。要知道,对于可能造成疤痕的外伤,治疗方法必是不同,但这种方法一般不外传。如今傅清玉能够不请自来,她是前女官薛红英的关门弟子,青箩公主要想落下疤痕的话,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这位老太医,在薛红英在宫里任职的时候,就与她十分要好。对于薛门的独门秘方,老太医是十分信服的。所以,傅清玉一来,他马上就觉得救星到了。
“老太医不用担心,我看看。”傅清玉微微一笑,抬起手来,挽起了袖子。
“清玉!”赵子宣叫道,他望着傅清玉,焦虑的神色现于好看的眼眸里。这上笨丫头,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搀和呢?要知道,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说,要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添油加醋散播出去的话,太后对清玉的成见又更重了 …….
“赵将军,没事的话你先让让。”傅清玉道。
“你呀。”赵子宣叹气,知道拗不过傅清玉,这个丫头,认定的事情就义无反顾的,他唯有让步了。
赵子宣刚要走开,青箩一把抓住他:“子宣哥哥,不要走,我的头好痛啊 。”
软软的声音全是孝子般的哀求,一对细致柔滑的小手紧紧地抓住赵子宣的衣衫,仰起头来,一双如明月般的眼睛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