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赵子宣犹如被人重击了一般,愣愣地看着傅清玉,连思索也不会了,他只在一味地摇头,“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傅清玉不由提高了声线,尖尖的手指紧紧地扣着那枚绿油油的玉佩,似乎要把指甲深深嵌入玉佩之中似的。
她定定地看着赵子宣,泪眼已婆娑,心中迷漫着一片又一片的痛楚,“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说不相信有什么用呢?这块玉佩是钱家的传家之宝,人家都已经把玉佩给我了,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说到最后,声音近乎哽咽。
“我不相信,怎么我回来之后,你们就告诉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我的三弟死了,你说是你杀了他,然后你又告诉我,你已经是钱国舅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赵子宣紧紧抓住 傅清玉,紧紧盯着她的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睛看到他想要的答案,“是赵太师她们逼你那么干的,对不对?”
“子宣,不要这样。”傅清玉的脸上悲伤无限,“子宣,好歹这一次,我也算是救了你,你就成全我,忘了我吧。”
“成全?”赵子宣惊得倒退两步,神情近乎崩溃,这样的成全,从何说起?
“赵公子,你回去吧,从此我傅清玉这个人,你就当来从来没有认识过。”低头,让泪水缓缓滑过脸颊,泅没入脚下的土壤之中,连同心事一并埋葬。
赵子宣脚步踉跄自傅清玉的身边走过,步伐迟缓,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他失魂落魄地朝前行去,好几次栽倒在旁边的灌木丛中,尖锐的刺划破了他的衣衫。他未知未觉,又挣扎着爬起来,再行尸走肉地朝前走。
傅清玉闭上眼睛,心如炸裂般,可是她无法上前去搀扶他,有些路,他必须一个人走。
“秀,你就这样…… 让赵公子走了?”冬蕊看着赵子宣远去的背影。唏嘘不已。
“秀。你受伤了!”一旁的冬梅看到傅清玉的半臂袖子快被鲜血染红了,不由惊叫一声,手忙脚乱拿了手帕要替她包扎。
“不用了,
我们走快一些,回到司药房再说吧。”傅清玉拒绝了冬梅的好意,抬脚朝前走去。
冬梅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道:“秀,你这是何苦呢?这件事情,本来可以好好商量的嘛。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冬梅还要继续说下去。忽然,她看到了傅清玉一个细微的动作。她跟在傅清玉已多年,对于秀的手势可谓相当的熟悉。她知道自家秀在暗地里对她说:“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她抬起头,朝前看去。空寂的空间,哪有什么人来?
她心下诧异,转头看向自家秀。她看到傅清玉的唇边现出一丝冷笑。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枝叶轻微响动,两袭身影自灌木丛中现了出来。
是钱国舅与那位本该走远的平远侯。
冬梅与冬蕊对望了一眼,眼中都现出鄙夷的神色来。两个堂堂的大男人,居然躲在暗处偷听别人的说话,行为如此猥琐,不是大丈夫行径。
“美人儿,你怎么受伤了?”钱国舅忽然大惊兄起来,指椎清玉身边的冬梅冬蕊道,“你们两个是怎么给爷办事的,怎么连你们司药都看不好?”一边走上前来,堆起笑容,要扶傅清玉“美人儿,没事,我们走出这个林子,我的人就等在外面,立马就去找太医过来。”
傅清玉暗暗呼了一口气,真是好险。她的预料果然没错,刚才平远侯那么一走,她就觉得不对劲。像平远侯那么一个野心勃勃,且兼之心胸狭隘之人,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果然有后着。
在听到钱国舅说出的“我的人就等在外面”的时候,冬梅与冬蕊的脸色都变了。看来,这一次,是钱国舅与平远侯联手,在林子外面埋伏了人。而平远侯,是来试探的。如果自家秀与赵二公子商议联合的话,那样,不但是赵二公子,就连她们几个,今天也恐怕也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林子了。
幸好,幸好自家秀够机警。她们不约而同看着傅清玉,那目光里就不单单是钦佩了。
而此时此刻,自家秀浑身的悲伤已然不见,换上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容颜,仿佛刚才那股悲伤不曾有过。
她冷冷地看着钱国舅快要搭上她的肩膀上的爪子,声音冷得如冰:“放开,别碰我。”
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钱国舅瞪着傅清玉,眼中怒意升腾,然后,他隐忍着,换了一副笑脸:“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别一看到我就生气,我们毕竟做了一夜夫妻,俗语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
傅清玉的脸色更冷,转身就走。
钱国舅搔搔脑袋:“这个死丫头,连
我钱家的传家玉佩都收了,竟然还这么犟,真是反了她了!”
平远侯上前一步,阴阴一笑:“国舅爷,怎么,这个到现在还没有摆平啊 ?”
“谁说的?”钱国舅不肯承认,想想就觉得懊恼,自从那一晚之后,这个小丫头不是避开他,就是不肯见他。要不是他那个贵妃妹妹一再告诫他,这个丫头作用极大,不可轻举妄动。要不然的话,以他钱国舅一贯的性子,哪里会忍到今天,早就派人把这个丫头抢回钱府去了。天天折磨她,看她还敢不敢对他这个堂堂的国舅爷无礼。
钱国舅搔搔脑袋,想来也奇怪。那天晚上他虽然虽得极醉,没有好好地看看她。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