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宣的眼睛都瞪大了。傅清玉果然在钱太师的手里边!如今,钱太师又拿她来做要胁!
他的目光旋即落在傅清玉的身上,一颗心猛然紧缩起来。傅清玉的上身,淡紫衣的宫装已经被鲜血浸湿,变了颜色。再往上看,昔日丽人如今脸色苍白,神色头疲倦,神情掩不住痛苦。但是,她的双眼却是那般明亮,眼睛里燃烧着两簇火苗,那是希望的光芒。
看到赵子宣,傅清玉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来。
“你来了?”她轻轻地说道,神情如无风的湖面般宁静,仿佛看不到面前寒光闪闪的利刃,就像路上见到熟人打招呼一般平常。
“清玉!”赵子宣只觉眼睛酸涩。
“秀!”冬梅的惊呼声随之而来。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不远处的秀,看着她散乱的鬓发,染血的衣衫,还有脖子处的利刃,这一切,她都无法接受。
在她的心中,她的秀是高贵的,是美丽绝纶,无双伦比的。而且,在她的眼中,她的秀是聪明的,能干的,不会屈服于人下的,又怎么会被钱太师挟持了呢?
“你这个老贼,你怎么可能这样对待我们秀!”冬梅脑子发热,想也没想,就要冲过去。
“冬梅,别冲动。你没看到了,清玉还在他的手里呢。如果你这样冒然冲过去的话,非但救不了你家秀,还会把清玉害死的。”
冬梅的眼睛噙了泪水,她与傅清玉历经患难,早就情同姐妹,如今看到自己的姐妹身陷敌人之手,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恨自己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里面觉得一阵悲凉。
“你这个钱老贼,你快放了傅司药。我会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留你一个全尸!”赵子宣上前一步,狠狠地盯着钱太师,压抑着心中的悲愤说道。
钱太师斜着眼睛看着赵子宣。冷冷地笑了。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他,看着身边的随从一个个倒下,心也慢慢地绝望了。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即便逃得了今天,也逃不了明天。何况,像他那般眼高于一切,野心勃勃的人。有的只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观念。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小子,你以为你能够唬得了我吗?”钱太师失却了平日稳重冷静的作派,狂喊起来,“一切都没用了,没有用了。留着个全尸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神情有些涣散,一边呼喊着一边把剑刃朝前稍稍推了一下,锋利的剑刃碰到傅清玉娇嫩的肌肤。顿时,一道血线蜿蜒而下。
赵子宣的心都快提起来了,忙喊道:“钱老贼。你想干什么!”
冬梅已经快急得哭了起来:“秀---”
乌云义看得真切,凑近赵子宣,压低声音道:“赵将军,我看钱太师走投无路,意识好像有些不妥,你还是快快想办法如何救傅司药吧。”
赵子宣沉重地点点头,他也心急如焚。可是人在对方手上,那枚锋利无比的宝剑可不是吃素的。对于这一点,他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钱老贼,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赵子宣拉满弓。扣着两枚箭对准钱太师,“钱老贼,你可不要忘了,现在你钱氏一族,还有你的女儿钱贵妃,都在我们手里。难道你要因为你的错误行为。让几千人受到牵连,跟着你一块陪葬吗?”
钱太师忽然狂笑起来:“我钱氏一族,我钱氏一族会因为我而感到荣耀。如果没有你们,老夫我只差一步,就仅仅差那么一步就得手了……天要亡我钱氏一族,这是天意啊。”
“胡扯!”乌云义的大伯父,乌大将军忍不住斥道,“如果不是你造下这等祸国殃民的大孽,谁会害你们钱氏一族!你这个老贼,死到临头,居然还死不悔改,真是顽固不化!”
“姓乌的,你可别忘了,要是皇上追究下来,你乌氏一族也逃脱不了关系!”钱太师强硬道。
乌云义怒道:“我们乌姓一族,一向对于朝廷忠心耿耿,若不是一时蒙蔽了双眼,又怎会被你这老贼牵着鼻子走?!现在我将你这老贼擒拿归案,再向皇上呈明一切,就算是老夫犯有重罪,但在救驾保驾这一方面,皇上也会网开一面的!”
“想抓我?”钱太师狂笑道,“那就来抓我啊,反正,之前就有那么多陪葬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对于你们而言非常重要的傅司药,嘿嘿,老夫一点都不亏!”
“你敢动傅司药一根毫毛,我将你碎尸万段!”赵子宣怒道,双手紧紧执着满弓,却是一点也不敢怠慢。
钱太师似乎料到赵子宣不敢动手,更加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本来就披散了一头乱发,满身血污,如今笑得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更添几个可怖。
“赵家三小子!老夫早就料定你不敢动手!你这小子倒是一个情种,没想到对这个傅姓的丫头倒是情深得很。你们赵家坏了老夫的好事,老夫偏不让你如愿。老夫打算让这位姓傅的小丫头跟着老夫一块陪葬去,让你们二人阴阳永隔,这可遂了老夫的心愿了。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起来,赵子宣紧紧盯着他的手,一眨也不眨。他希望能够找到钱太师的破绽,一击成功。
但是钱太师即使身受打击,但这只老狐狸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那只手握住的宝剑始终不离傅清玉的颈脖,让赵子宣的一颗心始终悬着,不敢轻易动手。
“子宣!”傅清玉轻轻地叫道。她因失血过多,神志也有些昏沉起来。她努力地看向前方,看向赵子宣。她看出赵子宣的忌顾与为难,也许,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