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傅清玉告了假,没有到曹家那边去。江氏身体不适,胡三娇又去了京城采办嫁妆,她在家帮忙照顾那个只有两岁的小弟弟胡家乐。
胡家乐很可爱,长得胖嘟嘟,走起路来摇椅晃,很是好玩。傅清玉常常忍不住用手去捏他的小脸,他也不哭,只用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瞪着她,气鼓鼓地扁着嘴,让傅清玉从心里面乐出来。
但是大多时候,胡家乐还是喜欢和这个姐姐一起玩的,因为这个姐姐可以变出很多新奇好玩的东西出来,所以,每次傅清玉要出门,那个小不点都死拽住她不肯松手。
屋里传来江氏的咳嗽声,傅清玉放下胡家乐,让他一个人搭积木玩,从厨房倒了杯热茶,进屋拿给江氏。
江氏不久前吹了风,着了凉,得了高热,请了大夫来看过,如今烧刚退,浑身无力,在床上斜斜地歪着。
江氏接过傅清玉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喘了口气,示意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清玉,”江氏把水杯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轻轻地叹口气,“我虽然非你生母,但你自出娘胎便抱来让我抚养,这么多年来,也算有了感情,这几年来,我也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傅清玉点点头,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这几年来,江氏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清玉,有些事你该为自己早做打算。”江氏的声音柔和起来,“入了秋,东哥就要成亲了,接下来就是二娇和三娇……”
傅清玉愕然抬头看着江氏,胡三娇要成亲了,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可胡二娇,那个黑铁塔似的人物,她也要成亲了吗?
江氏对于傅清玉的惊讶表情一点也不意外,她笑笑:“你二姐自入了镖局,做了一名女镖师后,认识了镖局里另一个镖师,是个壮实的酗子,看起来靠得住。”
傅清玉看到江氏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看来对于准二女婿很满意。
江氏接着道:“自古这婚娶之事讲究长幼有序,我寻思着等东哥的喜事一办完,就操办二娇与三娇的婚事,这几个儿女的事情办完之后,我的心愿也了结了。”江氏看看傅清玉,“然后,就是你了。”
傅清玉心中一跳,她知道对于自己的婚事,江氏也许无能为力。
果然,江氏再深深叹口气:“清玉,我对不住你,我答应过那边的,你的事情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如果,如果,”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傅清玉,“如果那边一直都不来接你,你也不要踣蹉跎了岁月,自己早做打算吧。”
傅清玉苦笑,她不是没有为自己打算过,可是天不从人愿啊。
夜深了,看着窗外悬着的明月,傅清玉翻来覆去无法安睡。那边的消息断了,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去争取自己的未来?
曹可莹似乎也预感到什么,神情也带上忧郁起来。本来身子就不好,再加上被蛇咬伤,身上的余毒没有清除干净,如此一来,整天病怏怏,竟瘦得只剩皮包骨。
曹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夫妇俩轮流过来劝慰女儿,背地里两老长吁短叹,相对无言。
慢慢的,有消息打探回来,原来是谭家封了侯,便在京城购置了一幢大宅子,这段时日正为搬家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曹老爷把这个消息告诉曹夫人的时候,曹夫人的眼睛里又露出一丝希望。她想,原来是这样啊,谭家一定是因了搬家的事情所以耽搁了前来提亲,等他们那边忙完了一定会过来商议婚事的。
这个消息在曹府里传开,大家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就连曹可莹,病情也似乎也有一丝好转。